“你看他们就没你那么多废话……好好看好好学。”

“哎，你这……”

和尚被一句话噎得头皮发麻，身为一个真正老玩家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嘲讽？

“好了好了，大师你就暂时忍一忍吧。”

敖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早就知道这些和尚们屁事多得很了——那一趟灵山之行充分让他了解到了这些僧侣们都是什么尿性，嘴上说着勤俭节约结果到处都是宝石和黄金，把整个灵山弄得比天宫都奢华，他一个龙族看着都眼馋。

好吧，身为龙族的他其实也是那种很讲究生活格调的，但至少像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毕竟这种做法是他们眼下能做出的最好应对了。

在荒原上被盯上不是一件好消息，被那些大帮派盯上更不是什么好消息。和那些只知道扑上来用爪牙撕咬的野生妖怪不同，那些大帮派基本都都养着一些打枪的好手好在关键时候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他们还敢像之前一样大大咧咧地走在路上，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几颗子弹就会打碎他们他们的脑袋。

时代终究已经变了，敌暗我明的战斗才是常态，杀戮不再是需要双方掏出兵刃法宝做过一场的体力活，而是远远地扣动扳机就能搞定的消遣。

敖烈不好说这种情况到底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很麻烦。

把自己伪装成荒原上的野生妖怪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连行动路线也要重新规划。虽然他们终究还是要去西海，可要再像之前那样一条直线走过去，怕不是会被严阵以待的妖怪们堵在半路上——当然，这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坏一点的话更有可能直接吃上一轮炮火覆盖。篆刻了引灵仙法的神火炮从来都是他们这些步兵的噩梦，想要逃离都是一种奢求。

虽然用神火炮来轰打四个旅行者很有一种大炮打蚊子的嫌疑，但是想想那一条从重甲牛妖们身上搜出来的捆龙索，敖烈反而觉得那些妖怪们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大炮打蚊子是亏成弱智，但是大炮能打下一条龙来，怎么都是赚的。

更何况，有可能是两条龙。

“对了，楚兄，上次忘了问你了。”

一边像个真正的野生妖怪一样在荒原上缓慢前进着，敖烈一边低声询问着。

“你的龙躯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

正沉浸于装僵尸中的楚难回过了头。

“我怎么了？”

“呃，就是你变回龙身之后的样子啊。”

敖烈尴尬地挠了挠头。

“背生双翼的龙确实是有，但是古代传说中的应龙生出来的是羽翼……还有，你那双手臂也有点太……你自己就没觉得不对劲吗？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有，很协调。”

楚难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又或者说遇到了科学怪人被做了改造手术之类的……”

“……”

敖烈沉默了一下，随后不再说话了。

再聊也没意义了，对面满嘴胡扯，明显没打算跟他说实话——不过那个龙躯虽然他怎么看都觉得头皮发麻，但至少他的朋友直到现在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如果硬要说什么异常的话，大概是嘴更臭了？

“……”

楚难也沉默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敖烈为什么突然闭嘴。

算了，这年头就是这样，说假话别人会当真，说实话反而谁也不会信……原本他还想问问自己那个龙躯会不会有什么说法来着，实在不行把翅膀上粘上鸡毛能不能装成应龙出去吹逼，可是现在看来大概是不行了。

“好了，大家都装得像一点，尤其是敖烈你，把帽子戴上，你脑袋上的犄角怎么看也不像是鹿妖吧。”

一边低头嘱咐着，楚难一边打量着四下的环境。

“看到远处那些原地罚站的野生妖怪了吗？跟他们学，这样咱们就是安……淦。”

话才说一半，楚难却直接骂出了声。

只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几个游荡在荒原上的小妖怪已经转过了视线，然后远远地对着他们走了过来。

双目中闪耀着的，是饥饿的绿光。

“行吧……鱼头，是你吧？我闻到了，是麦香鱼和可乐鸡翅的味道。”

“呃……对不起。”

半鱼人尴尬地将手中的食物全都塞进了嘴里。

“我饥饿条见底了，刚才没想那么多……”

“没事，几个小妖怪而已。”

敖烈活动了一下就筋骨，随后从裤裆里掏出了藏在大腿外侧的短冲锋枪。

“都打掉吧，一人一个，正好当余兴节目……”

“……别。”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旁的和尚却抬手制止了敖烈。

“你们都别打，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你们不觉得咱们四个扎堆走一块，还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吗？”

“这……你是要控制那些小妖怪？”

敖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