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两匹马。”

地区主教点了点头。

“都是被碎骨头扎死的，我们穿甲，所以没有受伤。”

“是远程尸爆……你们上当了。”

小胡子男人的脸色一黑，以他的阅历又哪里看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们是不是感觉这次捉到恶魔很容易？”

“是啊是啊。”

地区主教连连点头。

“郊区的老神甫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带着人去蹲了一刻钟就直接抓了个正着，那小子刚从传送阵里钻出来就被套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呃。”

说到一半，地区主教也发现了不对劲。

刚刚他被拿到手的功劳冲昏了头脑，自然不会觉得此事有假，但现在回头想想的话，这次行动……好像确实是顺利的过头了？

简直就像是送到手上来的功劳一样，当时他还跟那个老神甫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

“我这就去把那个老东西抓回来！”

“算了，不用管了。”

小胡子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要是你的敌人，我也会支持你去把那个老头抓进牢里……你信不信，那个老头只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会白白损失一个一心侍奉神的忠诚神甫？”

“恶魔……”

地区主教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白死了两匹马，他现在可算是被那头恶魔摆了一道……这个仇他记下了。

“并且最麻烦的是，那个恶魔绝对已经开始到处流窜了。”

小胡子男人的头开始痛了。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畜生到底在哪……算了，大海捞针意义不大， 等下面的教区报案上来吧。”

“是。”

地区主教咬着牙点了点头。

虽然他很想把那个从自己手中逃脱的恶魔绳之以法，但是他也清楚，眼下的教会实际上没有余力去大张旗鼓地进行搜查。

只因为，教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头儿，活体恶魔丢了，那二号试验场的事……”

地区主教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不会因为我的失职，断掉吧？”

“你这不算失职，活体恶魔本来就难抓，不然也不至于是那么大功劳了。”

叹了口气，小胡子男人把十字架揣进了衣兜里。

剩下的话，就是不能让神听到的了。

“二号试验场的供给还够，我们自己召唤出来的恶魔虽然都是废物，但是也比没有好很多了……有活体恶魔自然更好，没有的话只能说运气不好，还不至于断掉研究。”

“那就好……”

地区主教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冷汗，他现在很惧怕宗教裁判所的惩戒。

或许是因为跟恶魔打交道太久的缘故，这些裁判所的神职人员们也都染上了一股莫名的邪异感觉——至少在眼前的小胡子男人说话的时候，他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只是，研究恶魔……”

咬了咬牙，地区主教还是鼓起勇气，尝试着谏言。

“这种事还是有点……”

“那有什么办法？神又不肯派下天使来给我们研究，我们也就只能用恶魔了啊。”

小胡子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也学过的吧，恶魔在很久以前实际上都是堕落的天使，他们背叛了神，被神所唾弃，所以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是啊，他们是被神唾弃的。”

地区主教咬紧了牙关。

“所以我们还是……”

“所以我们可以随便用，不用担心神会因此惩罚我们。更何况就现在的研究来看，他们的身上真的有曾经身为天使的部分，只是还有些稀少……但是不代表没有。”

小胡子男人回过了头，直视着地区主教的双眼。

“你难道不想成为天使吗？难道不想跟随教皇冕下回到那片流着奶与蜜的土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