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打过来……

“喀嚓——”

斧头劈在脖颈之上，大好头颅高高地飞起。

“呵……”

喘着粗气的楚难勉强稳定住身形，手中的斧头已经被鲜血染红。

刚刚的攻击已经是他最高的水平了，先是诱敌出手，在抓住敌人出手但尚未触及自己的那一刹那，利用敌人的前冲之势挥斧反击……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武艺水平又上了更高的一个台阶。

但是，没有意义。

砍掉手可以复原，砍掉头，自然也可以。

“你不是我的孩子……”

地上的男性头颅和脖颈断口处生长出的女性头颅同时发出了声音，四只眼睛同时看向楚难的方向。

“你是谁？”

“我是你爹。”

趁着怪物因嘲讽而失神的那一瞬间，楚难再次压低了身形。

前扑。

“喀嚓——”

怪物的右腿被整齐地切开，而楚难的身影也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护到了安德斯和双角恶魔的身前。

血肉会变为怪物复生的养料，这一点看看刚才的巴尔就知道了……楚难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带着这几个拖油瓶过来了，剩下的战斗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试验场的。”

男性的头颅已然和地上黏腻的黑泥融为一体，只剩下女性的头颅还生在那具男性的躯体之上。

“谁让你来的？不管他出什么价码，我出双倍，你去给我把祂给弄死，怎么样？”

“你说你马呢。”

红色的斧头在手中消失不见，似龙似狼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随后，当头咬下。

“喀嚓——”

伴随着巨口的合拢，锋利的牙齿瞬间便将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撕成了碎片。

对抗这种能够无限复生的怪物，整个吞下去是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你……居然敢吃掉我的傀儡？”

就在楚难准备带着安德斯和双角恶魔跑路的时候，却有声音在覆盖着黑泥的古旧堡垒中响起了。

但这声音却没有什么愤怒，更多的反而是讶异。

“你居然敢吃掉我的傀儡？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什……嘶！”

才刚刚将安德斯和双角恶魔甩到背上，剧烈的疼痛便从楚难的胃部传来。

这并不是被系统削弱之后的痛觉，而是真正痛彻心扉的痛楚——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内脏，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内部将他整个剖开。胀痛的脏腑让楚难的肚子瞬间膨胀，隔着肚皮都能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脏腑之内挣扎着。

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扯不开。

“水……”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流失，楚难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水……”

“怎么可能！”

有惊愕的声音从黑泥堡垒中传来。

隐藏在堡垒中的存在很清楚，自己的血肉到底有什么威力，哪怕仅仅只是一丝，都是这些低等种族们无法抗拒的梦魇——可那块被这头龙狼怪物吞入腹中的血肉却没有破腹而出，反而被关在了里面？

堡垒中的存在能感觉到，那块被吞下的血肉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修补着那头野兽，源源不断地为那头怪兽提供着生命力，填补着血肉的空缺，维持着躯体的强韧……

“你到底是谁！”

“我……”

楚难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被他吞食下的五饼二鱼之力已经被消化一空，就连那些储存在身体中的不老泉也已经消失无踪——最关键的就是那些不老泉！那些是他为别人留下的东西！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