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他弄到床上的。”
“那,交给你了。”
在小小的纠结过后,立华奏还是放弃了轮椅的所有权,将安洛交给了早坂爱。
而早坂爱在目送了立华奏了立刻时,忍不住在感到终于放下心来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盯着安洛不满地低喃:“.....真是白担心你这家伙了,就算这样竟然还去搭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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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等到安洛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重新躺在病床上,天花板上的灯并没有打开,但窗外的月光却洒落了室内,为他提供了不小的光芒。
还不等他的意识完全恢复,便感觉到旁边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下意识转头看去时那视线的主人......
好像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关系,头发有些散乱的金发少女已提前收回目光,一脸懒散无趣的样子单手托腮盯着手里的手机,似乎在玩纯粹消磨时间的无聊游戏。
不过游戏的声音,明显是在他睁开眼时才出现的,很显然早坂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盯着他,因此事先准备好在后台运行了个玩一半的游戏。
看着那完全没有看向自己,仿佛一直在专心致志打游戏,根本没有发现他情况,给人感觉有些吊儿郎当的金发少女,安洛忍不住就想到了比她更加不坦率的四宫辉夜,不禁感叹道: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啊.....你醒了吗?”早坂爱像才发现他醒来似的关了手机,抬头看了过去:“另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感觉你和四宫很像。”
“完全不像。”
“某些部分。”
“不像。”
“.....行吧。”
很想说她只有在因事不关己,而随意指导四宫辉夜的时候厉害,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绝大部分人,事不关己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因此安洛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而且她的真实性格究竟是怎么样,到现在安洛也还有些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表面各种伪装状态,都要更.....或许以青涩、腼腆之类的词形容会比较好?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阵,令这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夜晚的医院应有的宁静。
接着双方却又在同一时间张嘴,但又因为看到安洛的动作后,早坂爱又重新闭嘴让安洛先说。
“咳、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没有给我打电话吧?难道是四宫告诉你我在哪里的?”
“这里的戒备太差,所以姑且来看看你。”
“姑且.....应该是心怀愧疚之类的吧?”
“你应该经常被人说,‘很烦’之类的话吧?”
明知故问的早坂爱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令安洛感觉相当扎心的话,但她本人对此却表现完全不在意,只是稍稍顿了顿就带着些发生在她身上有些少见的迟疑,缓缓道:“.....身体没事?”
“不,很有事情。”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因为这一如往常的态度,早坂爱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必要,为了这家伙担心。
“——为什么啊!你这么希望我死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知道我秘密的人,当然是死掉比较好。”
“.....就算是玩笑这样的话,也有些过分了吧?”
“在说这句话之前,你不该考虑一下自己以往的言行吗?”
“好吧,我为自己过去的言行道歉,并且深刻的反省。”
考虑到自己过去的言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安洛,只能选择不再追究她的责任,当然嘴上说的是反省,但实际上别说会不会去改正,会不会去反省都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而他这坦然的道歉,倒是令早坂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在他反驳的时候就继续和他吵下去,可现在.....看了看他包括脑袋在内,各处都缠上的绷带虽然还很想说些什么,想说的却和先前的完全不同了。
只是每次张嘴却如鲠在喉般,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言语,这令她只感觉心里逐渐堆积起了说不出的烦躁。
但善于伪装的早坂爱,却只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盯着安洛,就是什么都不说。
这样基本等于板着脸盯着他的态度,在无形之中倒是给安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忍不住郁闷道:“.....早坂,我现在好歹也是伤员,能不能不要一直给我精神压力?”
“.......”
早坂爱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垂下头,望着地面不再看他。
“你倒是说点什么吧?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也挺尴尬的。”
“.....对不起。”
“嗯?你做错什么了吗?”由于这病房十分安静,因此即便早坂爱的声音很轻,安洛也听了个真切同时是一头雾水:“不,或许我应该奇怪,你竟然在给我道歉这件事?”
“.....你想打架吗?”
“是你想欺负伤员吗?”
“你这.....!算了,今天暂时放过你。”
本已经站起来对他做什么的早坂爱,在又一次注意到他身上白色的绷带后,最终还是重新坐了回去,左脚叠在右脚上撇过头不再看他以免让自己生气,同时还取出手机似乎打算玩手机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