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等上了好一会儿,看她睡熟了安洛便趁机取过了她的日记,将她今天写的给撕掉,随手便丢到了身前的火堆里。
...
第二日,艾姆妮西亚在阅读日记,发现被撕的痕迹和他闹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日记其实是她自己撕掉的说法,而本应平淡的旅行也很快继续了下去。
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见不到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影,可是艾姆妮西亚的心情也和一般情况下差不多,无忧无虑地摇晃着双腿眺望这远处,她总是看不腻的草原和森林.....或者说就算看腻了也很快就会忘记。
在不会腻的程度上,失忆似乎也不尽都是坏事,
下午时,两人差不多远远的就能看到了,本次旅程的终点站.....信仰之都伊斯特。
“马上就到家了,你有什么感想吗?期待?不安?”
将视线从高墙上移开的安洛,看向了身旁已经安静下来的少女。
“嗯~不知道呢。”
艾姆妮西亚沉吟了片刻,却给出相当暧昧的答案。
“呃、这个是什么答案?”
“就算你这么问我呀,我也确实不知道,信仰之都或许是我的故乡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太想回去,只有一种——嗯,到了啊.....这种程度的感觉。”
“是因为没有记忆的关系吗?还是在信仰之都里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呢~不过有些奇怪......”
“什么?”
“明明我应该是早上才认识安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想就这样分开,希望旅途能更长一些.....什么的,大概我的心里深处真的不想回家吧。”
说话的最后,艾姆妮西亚难为情的笑了笑。
“嘛,你这样乐天的傻孩子,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概就是离家出走担心回去被骂这种程度的问题啦,不然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回家呢?”
安洛试着以轻松的话题打消她对家的顾虑,这说法却让艾姆妮西亚心有不甘地嘟起嘴巴,和闹脾气的孩子似的别过脸不看他,还气呼呼地反驳:“我才不会做离家出走的事情!而且再怎么说这离家出走的距离也太远了吧?”
“这个当然是玩笑的。”
“不要耍我啦!”
“是是~”
在轻松的对话中,两人很快抵达了城墙下。
以巨大的城墙环绕全境的信仰之都伊斯特,明明城墙大过了正常国度,城门却是小的有些夸张,仅仅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这让安洛都忍不住诧异他们这闭关锁国的是不是有些过头了,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在和巨人作战了,所以城墙才如此大、城门却如此的小。
艾姆妮西亚在城门口站着仰头观察了好一会儿这城墙,才来到城门口“咚咚咚”的敲了敲比普通人家,庭院的门还要小的城门。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
就这样等了一下,木门也就悄然无声的被从内部打开,一名戴着帽兜的魔法师一语不发的在入口观察着两人,让终于有回家实感的少女有些紧张的说:“那、那个,我是这个国家出生的艾姆妮西亚.......”
“.......”
魔法师没有开口,只是维持着沉默观察两人好一会儿,却将视线投向了安洛的方向:“你是艾姆妮西亚同行者吗?”
“没有错。”
“.....那么就进来吧,我们欢迎你入境。”
魔法师从入口稍稍让开了一些放他进去,可说话时却都只是对着他,似乎将艾姆妮西亚当成了透明人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这奇怪的情况让安洛很困惑,但却也敏锐察觉的对方似乎认识艾姆妮西亚,只是对她十分不待见的样子。
可既然对艾姆妮西亚这么不待见,为什么会选择让他进去呢?明明这是个十分封闭的国家才对,如果是不待见对象的同行者,正常不应该两个一起赶走吗?
“那个.....”安洛苦恼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去问,艾姆妮西亚也对这情况感到了不安,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摆。
而这时,魔法师却再度开口了:“我们感谢你的贡献,若你愿意,能请你直接前往宫殿吗?”
“感谢?难不成艾姆妮西亚其实是什么公主?或者你们这骑士团里的主要人物的女儿?”但从态度上看好像不太像的样子啊.....安洛满头雾水的还是不清楚什么情况,而魔法师却是嗤笑道:“怎么可能,我们是感谢你把这个罪犯带回来了啊。”
在话音落地的刹那,魔法师举起魔杖指向了如遭雷击般,伫立在原地的艾姆妮西亚。
一道蓝白色的光芒顺着魔杖,宛如蛇一般延伸、捆向了连逃避都忘记的艾姆妮西亚,但......还未触及少女却被安洛一只手抓住了。
“.....你在做什么?”魔法师看着被抓住的魔法绳索,忍不住皱起眉头瞪向他,安洛却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甩手就丢掉了手里的绳子并挡在艾姆妮西亚前面:“你才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逮捕大罪人艾姆妮西亚,你要是干扰的话就代表着与我们信仰之都为敌.....请让开。”
“我可不是吓大的,什么与信仰之都为敌,你以为我这样就会怕了吗?还什么大罪人?就这孩子还能什么犯罪?你在开什么玩笑?”
对于突然被安在艾姆妮西亚的罪名,安洛是完全的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根本不相信这无忧无虑、开朗又不拘小节,善良到某种程度上真连虫都舍不得杀的少女,他随便的乱丢垃圾都要说他的少女能做什么坏事,成为所谓的大罪人。
倒是魔法师也和他一样的态度,忍不住嘲讽道:“还真敢说啊,明明只认识丧失记忆的艾姆妮西亚。”
“我认为人的本性,虽然会受到记忆的影响,但并不会因为记忆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你知道她做了什么,肯定会和我们一样厌恶她的。”
“那么你说说看,她做了什么?啊、还是算了.....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听,反正肯定是冤枉的,要不然就是无可奈何的情况。”
自认为不会看错人的安洛,并不在意魔法师的说词,始终对少女保有极高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