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1 / 2)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萧舒 2826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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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云臻首微抬,清亮的眼波与萧月生碰了一下,马上躲开,望向窗外,轻吁了口气,点点头:“……嗯,也好,我也想师父她们了!”

萧月生大舒了口气,忙道:“如此甚好,……咱们可以慢慢走回去,也让思盈多见见世面。”

李若云瞥了他一眼,点点头。

流水飞流直下,落入潭中,瀑布发出哗哗的响起,声音不大不小,令人的心境不由渐渐沉寂。

张思盈拿着一个蒲团,坐在水潭边一块光洁平坦的大石头上,微阖明眸,手掐指诀,微风拂来,秀发飘动,显得端庄而秀雅。

大石约有一人高,长约两人,宽一人,远看上去似一张床榻,却是李若云用长剑削成如此形状。

此时的张思盈,内息运转,沿着特定的经脉,涓涓如泉水,不断的增强自己耳朵的灵敏,收集不远处屋里的声响。

她感觉颇是怪异,若在往常,屋里的一切动静,她皆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却什么也听不到,安静沉寂,仿佛什么也没有,更没有说话的声音,难道,师父与大师伯不说话的吗?

想一想又觉不太可能,但为何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呢?……奇怪,真是奇怪!

她正在浮想联翩,神游万里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师父清冷而好听的声音:“哼,别胡思乱想,专心练功!”

张思盈顿时知晓,自己的偷听被师父察觉到了,大感惊异,师父是如何知道自己正在偷听的?!自己可是呆呆坐在这里,外表看去,与练功一般无二啊。

她自是不会料到是大师伯告的密。

屋内,沐浴在霞光中的萧月生摇头微笑,晃着手中的白玉杯,呵呵笑道:“你这个弟子看似乖巧,却是顽皮得紧啊。”

“是啊,拿她没办法……”李若云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萧月生不必运功,两人说话的声音自然便被屏闭,外人根本无法窥得,何况功力低微的张思盈。

……

第二日,当张思盈醒来,伸了个懒腰,穿好衣衫,推门而出,入目所见,瀑布下的水潭边,自己的师父正与大师伯并肩而立,似是在说着什么趣事,师父不时露出一抹浅笑。

张思盈一时感慨不已,能令冷若冰霜的师父这般开颜的,也只有大师伯了吧。

她站在此处,恰能看到师父李若云的侧面,她暗自叹息,师父那明亮的眼波,蕴着脉脉情意,谁都能瞧得出来,难道大师伯毫无察觉?!

李若云忽然转身,收敛了淡淡的笑意,向呆呆望着自己的张思盈招了招手:“思盈,收拾一下,咱们要离开了。”

昨夜张思盈已经知道要离开,已经将一切收拾好,只是将衣衫与随身之物包好,其余的东西,皆放在这里,将来可以回来住。

狭长的淡紫色马车静静停在谷口,拉车的两匹骏马洁白如雪,浑身上下无一丝杂色,马眼开阖之间,精芒闪动,仿佛是武林高手一般,神骏之极。

张思盈乍一出谷,便被这辆马车吸住了目光,再难移开,觉得这辆古朴的马车带着难言的神秘气息。

“上车罢。”李若云走到她身边,轻拍她肩膀,将她惊醒。

萧月生驾车,李若云与张思盈坐在车内。

张思盈坐不住,身子扭动,看看这里,摸摸那里,犹不过瘾,下了香榻,对四壁的花纹,一桌一椅皆好奇不已,这一辆车,竟然比自己的屋子还要宽敞,布置得美轮美奂,舒适之极,即使龙车凤辇怕也不过如此罢。

李若云正盘膝坐在前面的香榻上,身姿笔直,端庄优雅,微阖的明眸睁开,明亮的眼波轻横,淡淡说道:“莫要大惊小怪,坐下练功罢。”

她的眼神与话语犹如一盆凉水,哗的浇到她头上,顿时驱走了她满腔的好奇与兴奋。

“哦——”张思盈嘟了嘟樱唇,无奈的回到榻上,盘膝而坐,她所学的筑基心法,坐卧行持皆可修炼,不过静坐的效果最佳。

张思盈外表看去,温婉娴静,骨子里却仍旧是顽性未脱的少女,只是强自装出一幅大家闺秀的气派,在外人面前如此表现,在师父面前,便去除了伪装,恢复了少女的活泼,灭门之痛仿佛坐未经历。

师徒二人静静的坐在榻上,马车平稳如泛舟,仿佛行于风平浪静的水面一般,令张思盈再次生出好奇,若非窗口不停后移的景色,她还以为马车一直停在原地呢。

过了一阵子,车门被轻轻拉开,萧月生飘然而入,关上车门,坐到了对面的榻上。

张思盈再次睁开了眼睛,好奇的望向大师伯,他不去驾车,坐到车里,马车怎么办?

萧月生冲着她微微一笑,目光温润如玉,令她不由心中一跳,慌忙躲开,绯红染颊。

“师妹,回去后,让思盈去丹庐中坐上几日罢。”萧月生对李若云笑道。

李若云点点头,玉脸冷若冰霜,横了张思盈一眼。

张思盈有些莫名其妙,丹庐是哪里啊,为何要坐上几日?本是想问,但看到师父的脸色不善,只好暂且闷在肚子里。

李若云也发觉了这个弟子的缺点,心性佻脱,好奇心重,对一切皆有兴趣,很容易分心他顾。

丹庐是紫山之巅的一座竹庐,乃萧月生平日用来炼丹之用,当初,性子活泼的五师妹柳清泉便被他逼着在自己身边静坐,陪他练丹,用来磨炼心性。

马车虽然平稳,速度却极快,一日之后,已出了云州城范围,进入广安府境内。

张思盈从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竟能这般多话。

平日里,她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一直沉浸于剑法中,但与大师伯在一起,却是一直说着话,讲她从下山开始的经历,事无巨细,娓娓道来,颇是引人入胜,令她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每讲过一段事情,大师伯便讲评一番,这件事该如何做,采用什么手段,对方的心思如何,等等。

听了大师伯的评讲,张思盈目瞪口呆,这才知道,人心之深,深不可测,手段之诡奇,变化无方,竟要比武功招式还要玄奇,自己若是大师伯的对手,他随便一个主意便能令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不想让张思盈知晓自己的神通,中午时分,萧月生还特意到了广安城,去最大的酒楼,买了一席酒菜。

吃着这些珍馐佳肴,张思盈竟没有什么心满意足之感,觉得还不如自己师父做的清淡小菜好吃,这个大厨的手艺实在无法与师父相比。

萧月生亦是味同嚼蜡,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

傍晚时分,他们经过一处峡谷,颇是曲折崎岖,坐在马车里,能够感受到左右晃动,从车窗往外看,是陡峭如刀削的石壁,直冲云霄,只露出一小块儿天空。

本已是傍晚,又只露出一小块儿天空,光线更显幽暗,晚风掠过峡谷,啸声呜咽,如泣如诉,颇是吓人。

“师父……”张思盈听着风声,微微心惊,她虽然胆子大,但只是不怕人,却是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