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之又损,方能成就大道,牵挂太多,纷扰太多,对于进军大道之途有害无益。
吃过了早膳,萧月生离开谪仙楼,回到了客栈中,交待了客栈的掌柜两句,告诉他不能断了自己坐骑的粮草,然后直接施展缩地成寸,前往华山而去。
他脚程极快,太阳刚到了正中,他已是到达了华山。
对于华山的地形,他已经打探清楚,是在与高明根喝酒的过程中所得知,将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话凑到一起,便弄得清清楚楚。
他身形如电,华山之险在他脚下却如履平地,由山脚下至思过崖,仅是一盏茶的功夫。
远远的,便看到了令狐冲。
令狐冲身边,还有一个人,身穿锦衣,两人正端碗喝酒。
萧月生精神一震,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暗自念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与令狐冲喝酒之人,却正是他正在苦苦寻找的田伯光!
“令狐兄弟,此酒如何?!”田伯光端着大碗,呵呵笑道,酒气飘散,萧月生能够闻到风中传来的酒香,果然是好酒。
令狐冲将一大碗喝尽,翘起大拇指:“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田伯光也将大碗一饮而尽,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
萧月生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两人身边,淡淡笑道:“不错,果然是好酒!”
两人一惊,令狐冲手按长剑,田伯光则身形一飘,退后五尺,长刀已然出鞘,转身望向萧月生。
“萧先生!”令狐冲大喜过望。
“是你!”田伯光则脸色大变,身形一晃,转身便要逃走。
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他跟前,淡淡说道:“怎么,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便匆匆而去?!”
“姓萧的,老子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么?!”说罢,田伯光身形一折,便往右侧飘去,宛如一阵风般绝尘而去。
萧月生嗤的一声冷笑,身形一晃,消失于原地,令狐冲眼中所见,他身形一晃一闪,若隐若现,仅是闪了三次,已然出了三十几丈,挡在了田伯光身前。
田伯光怪叫一声,身形尚在空中,便往侧方一折,转得灵动自如,其轻功之绝,让令狐冲不由暗自喝彩。
“记得,下辈子莫要再做淫贼了!”萧月生沉声一喝,身形再闪,蓦的出现在田伯光身前,右掌一拍,飘飘如落叶,却似缓实急,正拍中田伯光的背心。
一掌印在他背心,田伯光顿时化为一道落鸢,飘然坠落,落在萧月生身前一丈远处,“砰”的一声摔下,随即一动不动。
萧月生扫了一眼,身形一晃,出现在令狐冲身前。
令狐冲按捺住心中惊异,故意对萧月生如此高绝武功视如平常,开口问道:“萧先生,田伯光他……?”
“已经没命了!”萧月生淡淡说道,扫了一眼两大坛酒,摇头笑道:“这个家伙,倒是甚会享受。”
“他已经死了?”令狐冲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田伯光,转身望向萧月生。
“嗯。”萧月生轻描淡写的点头,打量着酒坛,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见令狐冲正怔怔瞧着自己,不由微皱眉头,说道:“怎么,是可惜了这么个人物?”
“萧先生说哪里的话!”令狐冲忙摆手,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心生感慨,田伯光此人轻功高绝,武林中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围追堵截,仍令他逍遥自在,却这般容易便被萧先生所杀。”
“他若是不惹仪琳,我怕还腾不出手来杀他,他偏偏不长眼!”萧月生淡淡一哼,脸上紫气一闪而过。
第40章 拜师
令狐冲看了看远处的田伯光,原本的田伯光,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令狐冲虽知他罪有应得,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悯然之意,想田伯光仗着轻功绝顶,兼之机灵敏锐,纵横一世,最终仍死于非命,实是可悲而可叹。
萧月生坐在大青石头上,端起大碗,凑至唇边,喝了一大口,抬眼问令狐冲:“田伯光为何要请你喝酒?”
“我也不知,”令狐冲摇头,苦笑道:“他挑着这两坛酒,忽然上来,还未说清楚,萧兄你便过来了。”
他将萧先生改为萧兄,已是有了亲近之意,却是因为仪琳之事,大丈夫快意恩仇,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这几日,贵派的劳兄与高兄弟一直在寻他,没想到,却是躲到了这里。”萧月生喝着美酒,一边摇头说道。
令狐冲点头,他知道此事。
“岳掌门不在吧?”萧月生喝了一口酒,抬眼问道。
“师父他们还没回来。”令狐冲点头。
萧月生大碗一饮而尽,摇头叹道:“若是他恶念一起,到你们华山这里来作案,怕是无人能够阻止吧?”
令狐冲脸色一变,阴晴不定,半晌之后,苦笑着点头:“若是真的如此,实在可怕。”
两人不再说话,低头喝酒,这两大坛酒,皆是谪仙楼最好的汾酒,色泽如琥珀,香气逼人,奇贵无比,寻常人难以得尝。
他们皆是好酒之人,碰到如此难得的美酒,自是开怀畅饮,你一碗我一碗,不知不觉较起了酒量。
很快,这两大坛酒便已告罄,令狐冲脸颊通红,宛如涂了胭脂,双眼微眯,目光朦胧,口齿倒还清楚。
他摇了摇头,竭力看清眼前,顿了顿,问道:“萧兄过来,难道已经知道田伯光跑到此处了?”
“那倒没有。”萧月生摇头,倒过大碗,在令狐冲眼前晃了晃,光溜溜的碗底,一滴不存,他收回碗,笑道:“说来也巧,我只是听高兄弟说,你被岳先生罚到了思过崖,便来探望一下,陪你聊聊天,聊解寂寞罢了。”
“萧兄的一番美意,在下心领了。”令狐冲呵呵笑道,被山风吹一阵子,原本清醒的神志渐渐模糊,身子微微发晃,已然有些醉了。
看他如此,萧月生也不再说,放下大碗,将令狐冲扶到青石上躺下,然后,他盘膝坐到青石上,静心练功。
须臾之间,他脸上氤氲紫气一闪,顿时酒香扑鼻,醇香袅袅,随着山风渐渐消散。
天雷诀霸道无比,内力过处,丝毫容不得一丝异样,酒入腹中,与天雷诀的真气一触,直接被逼出体外,难以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