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雷诀缓缓运转,紫丹氤氲,他脸上不时闪过一层紫气,神情肃穆,宝相庄严。
……
正气堂内
岳不群正蹲在地上,右手搭在令狐冲的左手腕上,微阖双眼,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悦之色。
宁中则与岳灵珊几人则蹲在他身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看他的神色变化。
岳不群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睁开眼睛,眼中蕴着笑意,淡淡点头:“嗯,萧先生所言不虚,冲儿确实无恙,只需静养一些日子便可。”
“那大师兄为何还不醒呢?!”岳灵珊止住兴奋,忙问道。
岳不群看了一眼神情宁和,宛如熟睡的令狐冲,淡淡说道:“冲儿的心脉初合,不宜有心绪的波动,是萧先生故意封住了他的睡穴,待睡上一阵子,自然会醒来。”
“原来如此!”岳灵珊娇笑一声,明眸尚红肿未消。
“这位萧先生,果然了不得!”劳德诺看着大师兄令狐冲,喃喃自语道。
众人齐齐点头,心脉已断,神仙难救,这本是世人定可不移的观念,如今,却被萧月生所推翻,竟能将令狐冲自地府中硬生生的拖上来,若非亲眼所见,众人绝不会相信,只以为是笑话。
岳不群摆了摆手:“德诺,将你大师兄送到屋里,……其余人都散了吧,各自回去吃饭。”
劳德诺忙答应一声,走到近前,弯腰将令狐冲抱起,送他到自己的屋中。
岳灵珊则紧跟在后,小心的护着,生怕劳德诺将大师兄摔着了,陆大有也转了回来,本想也跟上去,却被岳不群叫住。
“师父。”陆大有小心翼翼的靠上前,他知道,以师父的智慧,自己的所作所为,断难瞒过。
岳不群瞪他一眼,哼道:“你这张嘴,就是闲不住!……小心着侍候着萧先生,权当将功折罪!”
“是!师父。”陆大有忙点不迭。
看着他们各自散去,岳不群也与宁中则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宁中则坐到榻上,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又酸又疼,小心靠到锦被上,她转头望向岳不群,轻声道:“师哥,刚才的雷电,是不是萧先生所为?”
岳不群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神情凝重。
“没想到,真没想到……”宁中则轻轻摇着头,轻轻叹息一声:“实在想不到,一个人的武功,竟能练到如此地步!”
“是啊,谁也想不到。”岳不群点点头,神情一片凝重,走到轩案前,倒了一盏茶,递给宁中则。
“他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如何练的?!”宁中则接过茶盏,摇头轻叹,满脸的不可思议:“看他的样子,是从洛阳赶来,其轻功之绝,有些骇人听闻了!”
“嗯。”岳不群端着茶盏,坐到椅子中,望着窗外,神情一片恍惚,怔怔出神。
宁中则不再说话,靠在锦被上休息,心中也一片杂乱,今天委实太过刺激,大悲大喜,眼界大开,以前便是井底之蛙,竟没有想到,世上竟还有这般的人物。
良久,岳不群回过神来,喝了一口快要变冷的茶茗,缓缓说道:“这一阵子,辟邪剑谱闹得沸沸扬扬,师妹,你说,萧先生的这一身本领,会不会是辟邪剑谱上得来的?”
宁中则沉吟一下,摇摇头:“绝不可能。”
“嗯,确实不太可能。”岳不群点头,叹道:“辟邪剑谱创自林远图,林远图的剑法虽然高明,但从未听说过其内力深厚,况且,便是林远图复生,也远不是萧先生的对手。”
“就是。”宁中则点头,摇头笑道:“辟邪剑谱绝不可能这般厉害,否则,林远图当年也不会仅创个小小的镖局了。”
“那萧先生这一身绝学,从何而来,难不成,得自天授?!”岳不群摇头苦笑。
宁中则沉吟着,缓缓说道:“会不会是有高手将功力传给他?魔教不是有一门吸星大法……”
“师妹住口!”岳不群忙沉声一喝,将她阻住。
宁中则忙住嘴,轻拍一下自己的红唇,摇头笑道:“瞧我,总是胡思乱想!”
岳不群摇头苦笑,似是无奈,叹道:“吸星大法也不可能这般厉害,若不然,当年任我行早就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了!”
“嗯,这倒也是。”宁中则点头,笑道:“况且,便是任我行亲来,也不能有如此威势,召唤天雷,应是道家仙术吧。”
岳不群缓缓点头:“传说中,上古修练之士,可吞云吐雾,召天雷为器,……这位萧先生,怕就是这么一个神仙人物!”
“无论如何,他救了冲儿一命,实是咱们华山派的大恩人!”宁中则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她不敢想象,若冲儿不在了,自己会如何。
“嗯,日后,咱们要好好感谢他。”岳不群点头。
夫妻二人又议论了一番,开始歇息,今天这一番折腾,确实极耗精力,即使练武之身,也疲惫不堪。
……
第二日清晨
林平之一身锦衣,玉面朱唇,俊美不凡,他正站在萧月生的小院前,神情犹豫,看了又看,不知该不该敲门。
“少镖头,进来吧。”萧月生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疾不徐。
林平之忙推门而入,进到院子,见一身青衫的萧月生正缓缓收功,忙走过去,抱拳躬身:“见过萧镖头。”
萧月生神清气爽,恢复如常,迥异于昨日憔悴的神情,他摆摆手,收功转过身,笑吟吟的道:“少镖头,在这里过得可好?”
林平之点头:“……很好,师父与师姐他们都很关照我。”
萧月生走到院子前的石桌前坐下,伸手指了指,示意林平之也坐下来说话。
林平之跟过来,坐下来,面色微红,低声道:“萧镖头,昨日见大师兄性命垂危,便忍不住使了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