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吼一听,顿时叹了口气,大喝一口,又长长叹息一声。
“可是有人欲对长沙帮不利?”萧月生问。
“虽然咱们长沙帮如今敌人不少,整天得防备着,但帮内的兄弟们却都不是庸手,倒也不惧。”潘吼摇头。
“那却是为何?”萧月生不解的望着他。
“唉……,说来惭愧!”潘吼摇头叹息,原本晒红的脸越发的红,目光飘忽,悠悠望向阔远的大海。
“大哥,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罢!”萧月生催促道,轻抿了一口巴山夜雨。
潘吼看了看他,一咬牙,利落的脱口而出:“是帮中出了内鬼!”
“内奸?!”萧月生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嗯,定是有内奸!”潘吼狠狠点头,眼中满是恨意,道:“我怀疑是建安帮的人!”
“嗯……”萧月生微微沉吟,半晌道:“至于是谁的人,不必定论,只要是内奸,便需清除。”
“建安帮如今蹿起得极快,常与咱们帮起冲突,但每次对付他们,却总讨不了好。”潘吼恼怒的一击手心。
“有内鬼,还是对方有高明的军师?”萧月生缓缓问道。
潘吼想了想,点头道:“定是有内鬼无遗!……否则,凭他们的那点儿火候,想要收拾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萧月生点点头:“我去长沙帮中住几日,帮大哥看看罢。”
“哈哈,如此最好不过!”潘吼顿时大喜过望。
上一次萧月生曾指出一人,让潘吼小心留意,仔细观察之下,果真是内奸,对于萧月生洞若观烛的厉害,潘吼大是敬服,故特此来求救。
两人开始说起了洛阳城之事,潘吼笑道:“你那一座大阵,可是难倒了天下人,兄弟,要不,给我的总坛也布置一座阵法,让别人闯不进来,如何?!”
萧月生摇头:“南云的东园帮,总坛也是这般,阵法这东西,太易让人滋生惰性,况且,它是死物,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阵法,一旦形成了依赖,丧失警惕,后患无穷。”
潘吼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可没想那么远,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罢!”
“长沙帮如今兵强马壮,隐隐已是江南一霸,大哥还有什么难关要过!?”萧月生呵呵笑道。
依靠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名头,如今潘吼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萧一寒的结义大哥,谁又敢小觑?!
而来投靠长沙帮的武林中人也多不胜数,先前潘吼还满心欢喜,只要武功高强,便纳入帮中,后为,看到人越来越多,良莠不齐,顿时尝到了苦果,入帮之标准便严格许多。
但当他醒悟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那么多人进来,难免掺杂了一些内奸。
潘吼露出苦笑,长长一声叹息,摇头不语,有苦说不出。
因为萧月生的名头,长沙帮固然涌入很多高手,却仇敌更多,且都是一些份量不轻的仇敌。
如今,长沙帮上下一直紧绷心弦,生怕一个疏忽,便被别人吞掉,若是他们联手,十个长沙帮也被消灭了。
“好吧,我就在临安城住上几日。”萧月生笑道。
……
临安城
长沙帮的总坛依旧如昔,并未因为强大而将建筑扩展,富丽堂皇。
见到萧月生的到来,宋长老与程长老他们几个皆是大喜过望,随着萧一寒的名头越来越响,他们方才知晓,自己竟跟这般一个名震天下的人物这般熟悉。
若是在后世,便如一个寻常人,身边的朋友竟是天皇巨星,难免会生出隐隐的骄傲跟优越感。
萧月生来到长沙帮的总坛,便径直入住寒园,平日里,一直跟在潘吼身边,与宋长老同时潘吼的保镖一般。
长沙帮的帮众们心中自豪,鼎鼎大名,剑法超卓的萧一寒,竟是自家帮主的保镖,他们岂能不兴奋难言?
这一日傍晚,萧月生在寒园与潘吼喝酒,二人端坐在院内竹林旁的假山上,各执酒杯,迎着习习凉风,听着竹叶簌簌。
“大哥,如今长沙帮危机四伏,让人心惊!”萧月生毫不客气的开口,摇头一叹。
“兄弟,怎么回事?”潘吼顿时一惊,忙问:“难道,不仅仅一个内奸?!”
萧月生点点头:“依我观来,十余人皆心不在此。”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张素笺,递给了潘吼,笑道:“大哥,这仅是我留心观察所得,并非准确无误,你需得慎重考量,莫要冤枉了人。”
“兄弟放心,我心中有数便成。”潘吼点头,急不可耐的展开素笺,匆匆浏览。
“他竟然也是内奸?!”潘吼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所看到的名字,却是一个堂主,乃是长沙帮的核心人物,他极是放心的。
萧月生笑了笑,抿嘴不语,看着西边的天空,残阳斜照,天空红霞成绮,绚丽多姿。
之后,萧月生便不再出现,一直呆在寒园,甚少出现。
潘吼则是一番动作,有萧月生坐镇,他心怀大放,纠集人手,各个击破,将周围的帮派扫荡了一番。
这在期间,也有人直接攻击长沙帮的总坛,萧月生并不出手,任由长沙帮的众人独自应付。
纷纷扰扰中,十来日的功夫,长沙帮势力大增,将地盘扩展了一半,俨然已经是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住满了十日,萧月生辞别潘吼,再次回到了观云岛。
月上中空,二人躺在榻上,小别胜新婚,云雨初歇,萧月生搂着她,二人低声说话。
“大哥,你教芹儿武功了?!”刘菁眸子柔亮,桃腮绯红,艳若桃李,她秀发披散,宛如黑缎展开,铺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