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拍马了!”萧月生一摆手,放下白玉杯:“你心里不骂我,便已感激不尽了!”
“嘻嘻……”江南云娇笑一声,花枝乱颤。
天空月明星朗,清风徐徐。
两人坐在小亭中,慢慢闲聊了一阵子,待三更过后,回到了水榭中,各回自己屋中入睡。
至于刘菁,已经乘着马车,继续前行,会在前方某处等他们。
第二天,一整天他们师徒二人没有出府,也不能出府,便在后花园中练功。
萧月生难得有兴致,跟江南云切磋了一番,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趁机灭一灭她的气焰,免得总骄傲。
江南云心中郁闷,气恼难言,却又有苦说不出,明知道师父是借机教训自己,也不能拒绝。
深夜时分,两人坐在小亭顶上,清朗的月光之下,两人一人端一只白玉杯,迎着清风,轻酌闲聊。
小亭顶上倾斜,很难站得住,两人却如坐平地,举止自如,一只托盘位于尖顶上,能够放平,上面摆着两碟小菜儿,用来佐酒。
忽然间,萧月生陡的站起,白玉杯一抛,扔在托盘上,冷哼一声,身形蓦然消失于原处。
江南云随之站起,白玉杯放下,屈指在托盘上一弹,它轻飘飘的飞起来,宛如一片落叶,转了一个弯儿,悠悠落至小亭中央的石桌上。
托盘落至桌上时,江南云已经不见了人影,两个起落,出现在王元霸的宅子里。
“师父……”她身形一晃,出现在萧月生身边,低声道。
此时,他们二人站在大厅的屋顶,月光明朗,周围一片朦胧,在他们眼中,王宅中的每一处一目了然。
“南云,去停下阵法。”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一怔,随即身形一晃,出现在王宅萧府的院墙上,俯身摸了摸,玉掌轻轻一拍,然后身形闪动,回到他身边。
“师父,为何将阵法停了?”她忍不住心中好奇,歪头娇声问。
萧月生脸色慢慢沉下来:“免得待会儿多费手脚!”
江南云吐了吐舌头,感觉到了师父煞气隐隐,看来,今晚是要大开杀戒了,那些胆大之人算是倒霉。
两人说话之间,衣袂飘飞之声响起,数个人一齐出现在南面东墙头上,身上衣衫各异,没有一律黑衣覆面,手上长剑在月光下闪着亮光。
他们在墙上站住,看了看下面,俱是双眼四顾,小心仔细,却没有看到大厅屋顶,衣襟飘飘的萧月生二人。
“师父,这些人可不简单呢!”江南云扫一眼他们,以传音入密之术轻声说道。
她所修习的玉虚诀玄妙异常,可隐隐测得对方的内力深浅,并有敏锐的直觉,能够感受到对自己的威胁程度。
萧月生冷哼一声,嘴角一撇,摇了摇头。
墙上约有八九个人,仔细观察一番,然后一同纵身跳下,月光之下,他们腰间皆系着绳子,将彼此拴在一起。
萧月生身形一闪,蓦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他们所站墙上。
这一次闯入的,只是他们而已,没有太多的人,显然多数人慑于他的威名,不敢胡乱造次。
江南云衣袂飘飘,长袖舞动,宛如凌波湖上,虚空踏步,袅袅而至他身边,优美无伦。
“师父,要如何处置他们?”江南云轻声问。
“杀!”萧月生沉声一哼,蓦的一闪,出现在地上。
那几个人本以为会马上陷入阵中,即使见到真实情形,也不敢当真,只以为是幻景。
萧月生忽然出现,丝毫没有掩藏行踪,他们马上发觉,长剑横胸,功力运转,小心戒备。
萧月生出现在一人身前,剑光一亮,随即,又出现在另一人面前,再次一亮。
恰在此时,“砰”的一声,第一个人缓缓倒下,长剑跌落出手心,浑身抽搐不止。
萧月生身形顿了一下,第二个人亦如是,缓缓摔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人事不省。
“齐兄!”“风兄!”其余几人低喝,握紧剑柄,警惕无比的盯着萧月生。
“你是萧一寒!”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怪不得萧某了!”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再闪。
其余数人身形疾动,心有默契,围在一团,背靠着背,他们虽然不会剑阵,如此一来,却可彼此支援。
萧月生身形一顿,冷笑一声,腰间长剑出鞘,寒芒闪烁,宛如一道流星,绕他们一周而过。
随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当”“当”“当”
长剑纷纷坠地,剑的主人眼中神采慢慢消散,喉咙间血箭喷射,几人砰砰的摔倒地上,身子抽搐不已,却已发不出声音。
江南云站在墙头上,明眸大睁。
很快,声响惊动了华山派众人,他们穿戴不整,反应迅速,一齐涌了出来,手上长剑出鞘,寒光闪烁。
“江姑娘,他们是……?”岳不群看了一番地上躺着的几人,摇头一叹,抬头冲江南云抱拳。
“江姑娘好剑法!”令狐冲也抬起头,脸色惊异,双眼目光灼灼,紧盯着萧月生。
“是家师亲自出的手。”江南云苦笑一声,抱拳一礼,身形飘飘,越过众人头顶,冉冉而去。
“萧先生?”令狐冲难以置信,望向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