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月生的耳力惊人,她只需要说,他便能听得到,曾令江南云大感不忿。
“师父,潘师伯受伤啦!”江南云大声说道,站在一楼中央,望着丹室的方向。
萧月生眉头一耸,沉声道:“要不要紧?”
说着话,他慢慢升起来,仿佛有人暗自托着他,双腿放下,站起来,迈步走出丹室。
江南云在一楼大声说道:“有师父的护身符,潘师伯没有大碍。”
“嗯,小些声罢!”萧月生忽然出现在她身前,指了指耳朵,皱着眉头问:“查清是谁动的手了?”
“没呐。”江南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师父,见他果然眉头一皱,便要发火,忙道:“师父,此事说来也怪,竟然查不出来,弟子几乎将临安城翻了个遍!”
“这般说来,是有心人喽……?”萧月生直指中心,淡淡说道。
江南云忙点头:“错非是筹措已久,断不可能如此严密,早就查出来啦!”
“那你猜测,会是谁动的手?”萧月生横她一眼,语气越发的轻描淡写。
江南云却不敢大意,潘师伯受伤,师父指不定多么恼怒,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自己可不想成为出气筒。
她马上摇头:“师父的仇家太多,实在难以猜测,依我看,不应该是魔教的人!”
“那也不尽然……”萧月生抚着眉际神庭,想了想,摇头否决,哼道:“这些人,实在不能安份,看来,是找些事情给他们做了……”
“师父,你要做什么?”江南云顿时兴奋起来,急忙道:“是要再出现一本武功秘笈么?!”
看她兴高采烈铁模样,萧月生眉头一皱,哼道:“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
江南云无奈的摇头,谁让他是师父呢。
她低头沉吟,本就冰雪聪明,加之清心诀有成,一抬眉之间,已想出数个招数,但却想找一个更好的,一直想个不停。
萧月生不去管她,来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清澈的湖面,红影晃动,却是湖中的锦鲤看到有人过来,聚了过来。
“南云,接着查,我偏偏不信,世上有无懈可击之事!”萧月生看了一会儿风景,转回头来,哼道。
“嗯。”江南云心不在焉的点头,仍在发挥着奇思妙想。
“左冷禅是否练了辟邪剑谱?”萧月生忽然问道。
江南云一怔,摇摇头:“他一直闭着,嵩山派这一阵子颇是老实,后人不知晓他的动静。”
“去查一查!”萧月生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重重哼道,露出不满意之色。
江南云吐了吐香舌,忙点头,知道师父是嫌自己不够主动积极,而是让他吩咐之后才去做,而不会抢在前头。
萧月生迈步出了寒烟阁,出了观云山庄,径直来到长沙帮的总坛。
……
潘吼盘膝坐在榻上,正在运功疗伤,紧闭着双眼,后脑白气氤氲,袅袅上升,浑身大汗淋漓。
宋长老静静站在旁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是站着入定,听得萧月生的脚步声,他蓦的睁开眼,神光湛湛,冷电森森,见是萧月生,方才松驰下来。
萧月生一手负于后,飘然而至,冲宋长老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无声无息的来到潘吼身前,打量了他一眼,心怀大放,知道没有大碍,非是性命之险。
慢慢伸出右掌,贴到潘吼背心,乍一贴上他背心,轻吐出一股内息,稳固潘吼的内息,免得他心神一乱而岔气。
果然,蓦的惊觉身后有人,潘吼的气息顿时一乱,耳边传来萧月生温和的声音:“大哥是我,我助你一臂之力。”
潘吼这才放下心,微微点头。
萧月生的内力浩荡如江河之水,与之相比,潘吼的内力却如小河水一般,涓涓细流,水流既细且缓。
萧月生浩荡的内力席卷而至,潘吼的内力顿时被融入其中,转眼之间,已是一个周天。
他只觉浑身经脉疼痛欲裂,似乎快要被撑裂,岌岌可危。
潘吼心中苦笑,兄弟这是帮自己还是害自己啊,但他却并不担心,知道萧月生不会害他。
转眼之间,萧月生放开双掌,笑吟吟的看着他。
潘吼醒来,看到萧月生,挠挠后脑勺,呵呵笑道:“兄弟,莫笑我,哥哥我又丢丑啦!”
“大哥哪里话,快去洗一洗罢。”萧月生摆手,呵呵笑道。
潘吼这才醒觉,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一股怪味,又腥又臭,像是死鱼一般。
这股气味极呛人,他忙不迭的跳下床榻,连靴子也不穿,赤着脚跑了出去。
屋内的气味久久不散,萧月生笑眯眯的摇头,宋长老却定定看着萧月生,迟疑了一下,问道:“萧先生,……刚才,莫不是替帮主伐毛洗髓?!”
“宋老好眼力!”萧月生点头,负手于后,走到窗户前,推窗欣赏外面的风景。
随着他修为的增强,对于自然越发的亲近,天人合一,乃是无上妙法,他深有体会。
宋长老神色激动,抚髯的手轻轻颤动,银白的胡子翘动不已,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事,他仅是听过传说,据说一个大高手,可以速成的培养弟子,直接伐毛洗髓,增强弟子的天赋,可以一跃成为高手,潜力巨大,前途光明。
只是这对于施术者要求太高,寻常高手,却是无法完成,更兼之心法秘付,各有各的法门,外人很难窥得其径。
“哈哈,兄弟,我可是神清气爽!”潘吼大笑着进来,头发披散于后,湿漉漉的贴在后背。
“恭喜帮主!”宋长老羡慕的看向潘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