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向问天叫了一声,有些迟疑。
任我行转向他,目光如电,凛凛神威,将他的话逼了回去。
萧月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打扰,告辞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任我行一挥手,冷哼一声,身形一晃,挡在他身前,目光紧盯着他。
“哦,任前辈有何赐教?”萧月生挑了挑眉头,仍不动怒,神情淡然,不卑不亢,目光温润,迎向任我行如电般的目光。
“这未回答,到底要不要娶盈盈!”任我行语气严肃,凝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任姑娘不是说了么?”萧月生摇摇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由不得作主!”任我行一挥手,冷冷打断萧月生。
萧月生默然不语,只是微笑,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
“小子,莫要耍滑头!”任我行眯着眼睛,冷冷盯着他:“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娶盈盈,我可不会答应!”
萧月生摇摇头,不说一句话,便要往外走,觉得此时并非说话之机,两人剑拔弩张,岂能说到一起?!
“想走?!”任我行踏前一步,挡在他跟前,封住他往外走之路。
萧月生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他傲气凌人,岂容别人如此冒犯,即使他是任盈盈的位相,但这般蛮横不讲理,他心中便有些不耐。
“哟喝,脾气倒不小!”任我行冷笑一声,双掌一伸,“嘿”的一声冷笑,道:“来来,让人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领!”
“任前辈如此咄咄逼人,我也只能遵命了!”萧月生面沉如水,语气越发的轻淡。
“来,咱们搭搭手,看看你的本事!”任我行哈哈一笑,脸上的阴鸷之气减了几分,露出豪迈大气,颇有几分魅力。
“教主,你伤势未复……”向问天伸手阻止,神情担心。
任我行摆摆手,仰天哈哈一笑:“向兄弟,放心,谅他也难让我动用全力!”
说罢,缓缓推出右掌,右掌苍白,筋骨贲起,宛如鹰爪,掌式未到,寒气已溢,仿佛死人的手掌一般,颇是骇人。
他双眼炯炯,盯着萧月生的双眼,宛如要自眼睛洞彻他的肺腑。
萧月生目光温润,深邃如渊,任他如何用力,却始终看不透,让他心底更加舒服。
他身为一教之主,阅人无数,练就了一番火眼金睛,看人一眼,已能看得七七八八,心中有数,但这一番眼力,遇到了萧月生,却变得无效。
身为上位者,见到看不透之人,心中必然会生出戒备与警惕。
萧月生目光沉凝,淡淡瞥了一眼他的右掌,摇了摇头,左掌伸出,缓缓推向对方的右掌。
“砰”两掌正面相交,毫无花巧的相撞,发出一声沉闷之响,仿佛重锤击巨鼓。
向问天在一旁看得暗自担心,教主一直被囚禁,故不知惊鸿一剑的大名,自己虽然一提,想必也没放在心上。
他身为神教右使,消息灵通,对于萧一寒的事迹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此人武功实传得神乎其神,虽有夸大之嫌,却空穴来风,自非无缘,他自出道以来,纵横不败,却是事实。
双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两人身形俱是未动,两掌胶着在了一起,一动不动。
萧月生神情沉肃,脸色不变,淡淡的望着任我行。
任我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胭红,仿佛醉酒之人,目光如电,射向萧月生,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他本想以武压人,令眼前这个姓萧的屈服,双掌相触,方才发觉,对方的内力雄浑,远非自己想象。
难不成,他也练了自己的吸星大法,所以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雄浑的内力?!
他鼓动内力,想要将其击败,便对方内力浩浩荡荡,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沛然莫能御之。
无奈之下,他只能施展独门奇功——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一出,向来是无往不利,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乃是多年行成的习惯,因为此功霸道无敌,一旦施展,必然是自己笑到最后。
向问天一直盯着两人,见到教主的笑意,心中一紧,知道他开始施展吸星大法,暗自叫苦,这个萧一寒可是盈盈的心上人,万一废了内力,岂不是让盈盈痛苦?!
但此时说话,却已晚了,只能祈求教主能够开恩,少吸一些对方的内力。
萧月生目光陡然一凝,面色微微一变,渐渐沉上下去,温润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有些凌厉。
他实未想到,这个任我行竟然心狠手辣至此,施此毒功,竟要吸取自己的内力。
这便碰触到了他的底细,不再忍让,身形一挺,向问天只觉一股浩然大气扑面而至,竟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随即见到,教主脸上露出一抹胭红,似是醉酒,身形也晃了一晃,几乎站不稳。
萧月生缓缓将手掌拿开,任我行则维持姿势不变,仿佛僵硬了一般,令向问天担心,不自觉的向前一步。
“承让,告辞!”萧月生淡淡一笑,抱拳一礼,转身便走。
“教主……?”向问天抱了抱拳,没心思理他,转头望向任我行,露出关切之色。
“无妨!”任我行摆摆手,脸上的嫣红缓缓退去,恢复成苍白模样,目光精芒闪烁。
“教主,看来这个姓萧的,倒有几分本事,能够在教主手下全身而退!”向问天看着门外的方向,赞叹了一句。
“何止是有几分本事!”任我行冷哼,缓缓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据说他剑法绝顶,一剑既出,断无可避。”向问天点点头,赞叹着说道。
他是盈盈的心上人,自然越是优秀卓越,教主越加高兴,故他多夸赞了几句。
“依我看,他最厉害的不是剑法而是内功!”任我行放下茶盏,冷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