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枚玉佩皆是雪白晶莹,似乎有一股秋水在其中流转,不停的流动,闪烁着温润光泽,宛如人的眼睛一眨一眨,有生命一般。
她拿起其中一枚,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想了想,转身仪和师太,道:“仪琳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枚?”
仪和师太想了想,点点头:“嗯,好像见过仪琳师妹胸口挂着的,一模一样。”
“嗯……”定逸师太仔细打量,不知所以,便放了下来,翻看其中的信笺。
信笺仅是薄薄的一张,没写多少字,数息之后,她便已经看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仪和师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师父,想听听信上究竟说了些什么。
定逸师太将信笺递了过去,笑道:“你也看看罢,真是荒诞不经,岂有此理!”
仪和师太越发好奇,忙低头看信笺。
数息过后,她也看完,想了想,道:“师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萧先生武功通神,说不定,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我还未听说过有如此奇术,……便是少林的方证大师,佛法修为精深,也未能如此!”定逸师太冷笑连连,一个劲的摇头,满脸不信之色。
仪和师太露出担心之色,道:“师父还是信一回罢,总没有什么坏处,是不是?”
定逸师太想了想,点点头:“好罢,姑且信他一回,若是真的如此,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说罢,取出一枚白玉符,放到自己怀中,另两枚则放回锦囊。
定逸师太将锦囊放到旁边,抬头问道:“仪和,这一路上,可是风平浪静?”
仪和师太摇头:“有一次被人在道上埋伏,亏得有仪琳小师妹,提前发觉,避免了伤亡!”
“唔,仪琳的武功越发的精湛了。”定逸师太点点头,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仪琳师妹仅是一招,便将这些人制住,他们呀,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仪和师太兴高采烈,在定逸师太跟前,甚少如此,向来是稳重威仪。
“这些人你可认得?”定逸师太问。
“弟子识得几人,皆同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名宿,若真的动手,咱们可不是对手,……没想到,如此身份之人,却做出如此下三滥的行径,在树林里躲着,要偷袭咱们!”仪和师太怒气隐隐。
“又是左冷禅!”定逸师太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脸上怒气浮现,几乎便要发作。
仪和师太脸色沉凝,重重点头:“定是左冷禅无疑,否则,那么多高手,为何偏偏偷袭咱们?!”
“这个老贼,手段阴险!卑鄙无耻!”定逸师太双眉竖起,勃然色变,破口大骂,心有余悸。
这一次,若不是仪琳在,弟子们怕是凶多吉少,即使能够得胜,怕也会折损几人,想一想便觉心惊肉跳。
仪和师太轻声道:“师父,既然萧先生说,这几日有血光之灾,不如咱们就不要下山了。”
“嗯,这几日也无什么大事,不必下山。”定逸师太点头。
……
萧月生正在弱水亭中,一手拿着白玉杯,另一手拿着紫毫笔,挥墨泼毫,正在做画。
忽然脚步声响起,却是向问天步履快捷,转眼间来到跟前,抱拳一礼,道:“庄主,外面盈盈找你。”
向问天已经进入了仆人的角色之中,神情自然,丝毫看不出,他曾是威名赫赫的神教右使。
“任姑娘?!”萧月生停下笔,转头皱眉问。
向问天点点头:“正是,她说有紧要之事,需得见庄主你一面。”
“哦——?”萧月生讶然,脸色却沉了下去。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必,任盈盈定是来质问自己,为何废了任我行的武功罢?!
“庄主见不见她?”向问天缓缓问道。
“……见!”萧月生沉吟一下,重重点头,放下紫毫,转身便往外走,向往山庄前面的大厅。
大厅之中,温暖如春。
任盈盈身着一袭月白罗衫,脸上戴着的黑纱已经取下,明眸如水,眉如远黛,极为动人。
皱着黛眉,她轻轻喝茶,低头沉吟,清香无比的名贵之茶她却感受不到,忧心忡忡。
第279章 除强
萧月生进得大厅,抱拳一礼,没有说话。
任盈盈抬头望他,明眸如水,远黛般的眉毛间笼罩着一层薄愁,似是幽怨,他的心不由软了下来。
他刚坐下来,门帘一动,小荷轻盈飘进来,送上茶盏,妙目盈盈,瞥了两人一眼,感受到了大厅内气氛的异样。
两人各自不说话,眼神相对,沉默不语,仿佛语言已经苍白无力,难以述说心中的复杂。
良久,萧月生放下茶盏,长长叹息一声,站起身:“任姑娘,咱们出去走走罢。”
任盈盈缓缓点头,玉颈优雅的一垂,黑纱重新挂上,宜喜家嗔的玉脸被遮起,若隐若现,凭增一分神秘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要看清黑纱下的真面容。
走在苏堤上,柳树已经褪去了绿意,枝条萧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湖水却越发的清亮,却显得有些瘦了。
这里与观云山庄仅有一里之隔,气候却相差甚远,山庄内有阵法之故,斗转星移,乾坤变换,温暖如春,仿佛身处暮春时分,而这里,却是江南的冬天。
两人步履从容,并肩而行,堤上人来人往,游人们穿着棉衫,来观赏西湖疏朗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