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林平之!”林平之抱拳,神色严肃,语气郑重。
“怪不得!”大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冷笑一声:“怪不得拔剑杀人,毫无顾忌,原来是华山派的人!”
林平之神情不动,懒得理他,只是问道:“阁下若欲报仇,便请动手,若是不然,就请回罢!”
他声音温和,语气平平,但话中之意却毫不客气。
大汉皱着眉头,左右为难,有心拔剑,却又顾忌林平之那奇快无伦的剑法,莫是这般灰溜溜的离开,却又不甘。
“算了,咱们走罢!”旁边的削瘦中年男子缓缓说道,他又看了一眼林平之。
魁梧大汉趁机下台,没再多说,只是狠狠瞪了林平之一眼,场面话也懒得多说,带着老者离开。
见到二人如此灰溜溜的离开,林平之神情平静,没有露出耻笑之意,重新坐回了桌边。
“两位少侠,可认得刚才这三人?”江南云忽然嫣然一笑,檀口微张,柔声问道。
林平之与徐之恺皆摇头,露出好奇之色,望向江南云。
“这三人,怕是冲着少镖头来的呢!”江南云抿嘴一笑,露出雪白无瑕的贝齿。
“冲着我来的?”林平之疑惑的问。
江南云抿嘴,微点臻首,笑道:“招惹我,只是想激你出手罢了,只是他们却算计错了你的武功,弄了个损兵折将!”
林平之似是犹不相信,他们并不认得自己,为何冲着自己而来?!
江南云拿起茶盏,轻呷一口,慢慢说道:“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想除去你呢!”
此时,她凤眸闪动,黛眉间透出思索,隐隐带着莫名的威严,令人不由的坐正身形。
徐之恺看到她如此威严,方才想起,眼前之人,却是洛阳城第一大帮清平帮的帮主呢!
“想除去我的,可是不少!”林平之眼睛一眯,缓缓说道。
这一阵子,大师兄有伤,内力全失,这个消息绝不对被人知道,否则,定会有趁火打劫之辈。
于是,林平之便经常下山,尽情在华山境内行侠仗义,以扬华山派的威风,却是虚则实之。
“令狐少侠受伤的消息,怕是被人泄露出去了。”江南云轻品着茶茗,语气淡漠。
此时的她,脸庞如玉,却冷若冰霜,与刚才宛如换了一个人,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会呀,华山派中,仅有几个师兄知道,再无他人知晓。”林平之喃喃自语。
江南云瞥他一眼,放下茶盏,缓缓说道:“令狐少侠受了伤,你若再被除去,最不济,要也废了你的武功,那华山派的未来,岂有光明可言?!岳掌门心灰意冷之下,说不定,便不会坚持己见了呢!”
“是嵩山派?!”林平之也非笨人,被这般一点,顿时通透,皱起了眉头,一脸忧色。
如今的情形,若是真的有嵩山派的人打主意,确实棘手,现在,实力最是薄弱之时。
忽然,他眼睛一亮,萧月生与江南云二人在此,那华山派还会怕什么人?!
……
徐之恺随众人来到了华山派。
他们还未到山上,正在山腰,隔着老远,便见半山腰处已经出现了一群人影。
还未看清人影,远远的传来了声音:“可是萧先生大驾光临?!”
声音清朗,悠悠缓缓,随着山风下来,却凝而不散,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徐之恺心中凛然,暗自猜想,这一定便是华山派的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了,听闻他的内力登峰造极,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岳掌门,好久不见。”萧月生抱拳朗声一笑,隔着很远,缓缓传了出去。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下走,过了半晌,方才碰到一起,岳不群身后,华山派倾派而至。
两帮人见面,岳不群与萧月生寒暄了两句,满脸笑容,一起回到了派中。
听到林平之的介绍,徐之恺乃武当派的杰出弟子,岳不群点点头,甚是热情,只是与见到萧月生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徐之恺也不见怪,惊鸿一剑的名气忒大,也难怪如此,只要自己练好了武,也会有这般地位与声望!
他既已落定了萧月生的身份,但赖在这里,非要住上一段日子。
岳不群也是无法,自不能赶他走,便点头答应。
这一日正午时分,令狐冲正在瀑布之下练功,萧月生在一旁观看。
萧月生事先渡了一口气给他,故站在瀑布之下,虽然压力沉重,却并不觉寒冷,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循环,在抗御着这巨大的冲击,双腿紧绷,脚下如生了根一样定在光滑的石头上。
若是他体力告罄,或是脚下步法不够坚实,便会被瀑布冲下石头,落入下面的水潭中。
近有半个时辰,令狐冲终于不支,被瀑布冲入水潭中,游回岸边,气喘吁吁,脸庞涨红,仿佛憋气一般。
“萧……萧先生,如何?”他自水潭中爬出,翻身躺在旁边的茂密草地上,精疲力竭,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嗯,甚好!”萧月生坐在他旁边,点点头,露出嘉许之色:“我没想到,令狐兄弟竟也这般刻苦的练功!”
令狐冲顿时露出苦笑,他的不用功,乃是习惯,已经自小养成,即使有师父的督促,也不见效,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大志,所以与世无争,自由自在。
“若是依此进展,半年之后,便可恢复功力。”萧月生笑道,躺了下来,仰头看着蓝天。
天上白云朵朵,似乎一团一团的棉絮,在他的目光之下,显得格外的近,仿佛便在眼前。
“徐少侠这次来送信,乃是冲虚道长的亲笔信,说是左冷禅很可能正在修炼辟邪剑谱。”令狐冲双手作枕,仰头看天,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