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晴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说大话,时常见到宋姐姐,说不定,便是青花帮的人。
她却没有追问,欣然点头,痛快答应:“好呀!”
两人吃过了早膳,便开始上路。
萧月生买了一匹驽马,花了不少的钱,这个年头,好马难觅,有价无市,如何雪晴的青儿一般,绝难遇到,在这个小镇中,能买到马,已经不易,不容再挑。
两人并辔而行,沿着官道,让两匹马纵蹄驰骋。
萧月生骑的是一匹黑马,色泽暗淡无光,骨架嶙峋,看上去似是被饿了很久一般。
骑在上面,被风一吹,马匹似乎摇摇欲倒,看得何雪晴担心不已,不时的扭头打量。
但这匹马韧性十足,虽然吃力,却仍旧跟在青儿身后,拼命的奔驰,毫不服输。
何雪晴也是爱马之人,见到它吃力的模样,甚是不忍,便让青儿跑得慢一些。
到了后来,见黑马呼吸急促,白气蒸腾,马上便要倒毙一般,实在不忍,道:“萧公子,咱们歇一歇罢!”
萧月生摇头,笑道:“不必担心,再跑一阵。”
“可是,你的马……”何雪晴担心的望着黑马,一幅心疼的模样。
“无妨。”萧月生摆摆手,仍旧稳稳坐在马背上,神情悠闲,丝毫没有担心之色。
何雪晴看他如此,心中暗恼,却又说不出什么,想来,他也应该是个爱美之人,所以一直没有防备他,没想到,却是心硬如此,倒是要小心才是!
想到此,她让胯下的青儿更慢一些,免得将那匹黑马累死。
萧月生摇头一笑,看到了她眼底的不悦,却懒得出言解释,他安然坐在马背上,双手按着马背,源源不绝的内力涌了过去。
他的内力如涓涓细流,虽然细微,却源源不断,如小溪之水冲刷泥土,虽然慢,却总能冲掉。
他的内力便如小溪之不,将马儿身体内的残渣不停逼出,帮它易筋洗髓,伐毛锻骨。
这个时候,马儿若是停下来,反而无益,这般不停的奔跑,反而有助于洗髓的进度。
又跑了半个时辰,何雪晴不时的打量萧月生,看他骑着的黑马,却发觉,不但未如自己所料的倒下来,反而越跑越是精神,一双眼睛原本浊光灰蒙,此时却光采熠熠,宛如玛瑙,极是动人。
它的精气神已经大不相同,宛如换了一匹马,足可与青儿相提并论,这让她极好奇。
“萧公子,你是喂它培元丹了?”何雪晴好奇的问,秀脸也舒缓下来,声音温婉。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多加解释,否则,更加惊世骇俗。
“怪不得呢。”何雪晴释然的点头,心中的疙瘩也涣然消散,他毕竟还是爱马之人。
“是不是当马跑得筋疲力尽了,再喂培元丹,药效才最佳?”何雪晴温婉问道。
萧月生微讶,点点头,没想到她这也能猜得出来。
何雪晴笑靥如花,白了他一眼,转身一磕马腹,陡然加速。
萧月生的黑马不甘示弱,紧跟在身后,纵蹄驰骋,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大道上,宛如箭矢一般。
在路上,萧月生忽然省起,何雪晴还带着伤,便陶出了一枚丹药,送给了她。
何雪晴坦然收下,直接送到了嘴里,令萧月生摇头不已,自己与她相识不久,便这般轻信,怪不得,她会被人暗中下了毒,实在警惕之念状淡漠。
萧月生的丹药,即使没有掏出最好的,也灵效非凡,不到一个时辰,何雪晴的伤势便豁然而逾。
何雪晴啧啧赞叹之余,有些怀疑他的身份来,如此灵药,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
快到正午时分,何雪晴忽然拉了拉缰绳,骏马青儿顿时放缓了速度,翻蹄轻驰。
萧月生赶上来,伸手搭在眉前,看了一眼前方,道:“何姑娘,可是找咱们的?”
“是他们!”何雪晴鬓发有些散乱,却别有一番风情,瞪着两百米远处的一群人,恨恨嗔道。
她看到了人群的几个人,正是杨成威那几个人,他们站在人群之后,显然位子颇低。
既然被人拦在身前,他们也不想避开,便坦然向前。
俊马翻蹄,轻轻跑了过去,大道上的那群人得到指示,慢慢散开,将大道完全挡住,防止他们单骑闯关。
“姓杨的,你为何总阴魂不散?!”何雪晴坐在马皮,玉指一指杨成威,娇声喝道。
她一向温婉,对别人很少横眉冷对,但看到这个杨成威,实在忍不住怒火翻滚。
杨成威冷笑一声,默然不语,眼中的神色似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之人。
他心下冷笑,这一次杨家的长老堂亲自出马,若是这个姓何的再逃出去,那实在没有天理了!
“你便是落雪剑何雪晴罢?!”一个老者上前,头顶稀疏,毛发快要掉光,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之态,双眼却是精光四射,鹰钩鼻子,显得阴沉冷酷。
“我便是何雪晴,你是何人?!”何雪晴点头,声音温婉,秀挺的鼻子轻哼一声。
萧月生一怔,落雪剑,好名号!
“老夫杨十四!”老者抚着山羊胡子,缓缓说道,语气沉肃,双眼精芒四射,似能伤人。
何雪晴抿嘴一笑,没想到这个人看似厉害,名字却如此好笑。
见到她的笑意,老者眼神一凝,宛如两道暗器迸出,刺得何雪晴双眼微疼,忙转开眸子,不敢再看。
萧月生轻咳一声,淡淡道:“在下萧观澜,不知诸位拦在此处,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