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点点头,闻得到她鬓发传来的幽幽清香,这股处子的幽香令人心旌摇荡。
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中,吴婉云清冷的目光在孙玉如跟萧月生身上一掠而过,皱了皱眉头。
建除脚步移动,身形绕着李天勇转动,长剑竖于胸前,脚下游走,宛如八卦游龙掌一般,越走越快。
李天勇竖剑于胸前,身子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双眼微阖,仅露一条缝隙,缝隙之中,精芒流转。
“嗤!”建除身法如蛟,蓦然出剑,刺向李天勇正面,他不屑袭其背后。
李天勇双眼陡睁,精芒大放,旋臂拧剑,“叮”的一声,两剑相交,格了一下,各自荡开。
他身子一动不动,建除脚下仍旧游走,毫不停滞,接着游走。
李天勇再次微阖双眼,仅露一条缝隙,这是他的动手经验,睁大眼睛,不如这般余光扫视,视野更加宽阔,感觉更加敏锐。
两圈之后,建除的身法更快,靠得他更近,他就像绕着李天勇走同心圆,慢慢靠近。
“嗤!”一剑刺出,宛如电光火石,奇快无伦。
“叮”李天勇双眼陡睁,精芒四射,旋剑相格,两柄剑撞到,声音更加清脆响亮。
建除身形不滞,一剑不成,抽剑便走。
李天勇却是顺势而上,长剑一递,“唰”的一声,刺建除的背心,剑势极快。
但建除的身法极快,面对长剑时,毫不在意,脚下接着游走,差之毫厘的躲过长剑,剑尖几乎便要刺到。
建除冷笑一声,转眼之间已来到李天勇身后,顺着身法,长剑刺出,借助了身法之力。
“叮”李天勇再次挥剑格挡。
噔噔后退两步,李天勇脸色涨红,双眼精芒四射,怒火熊熊,似乎如见杀父仇人。
他只觉血气浮动,浑身内力仿佛将要失控一般,不由暗惊建除的内力深厚。
“啊——!”他仰天长啸,脖子贲起一条条青筋,似是一条条蚯蚓,状颇骇人。
孙玉如忙转头:“糟了,二师兄这次真的要拼命了!”
“去阻止他罢!”萧月生低声道。
“可是……”孙玉如看了一眼师父,见她面沉如水,紧盯着二师兄,却并无举动,心下犹豫。
她扭头,圆亮的睁子望向萧月生:“师父她……?”
“你师父她糊涂,你快去阻止罢!”萧月生沉声一哼,面沉如水,冷冷说道。
孙玉如犹豫不决,这般情形,若是自己贸然阻拦,实在唐突冒昧,给人不知礼节之感,给烟霞派抹黑。
萧月生横她一眼,笑了笑,不再多说。
天松道长看了看吴婉云,见她不说话,心中冷笑一声,也不阻拦,成心想给烟霞派一个好看,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太过狂傲。
李天勇脸庞涨红,身体似乎高大了几分,猛的一挺剑,直直一刺,“嗤”的一声厉啸,如布帛撕裂声。
建除见他的阵势,早有准备,见其刺来,侧身避开,脚下游走,回刺一剑。
李天勇毫不躲避,亦是一刺,朝其左胸。
建除微微色变,没想到这个李天勇竟是拼了老命,即使刺中他,自己避不开这一剑,同归于尽。
无奈之下,只能撤剑避开。
两人你刺一剑,我刺一剑,各自避开,却拿对方无可奈何,建除不停的游走,李天勇定定不动,两人一动一静,僵持起来。
见到此情形,天松道长轻咳一声,在寂静的大厅里颇显响亮。
建除听到,瞥了天松道长一眼,心中明白,师叔这是提醒自己要速战速决。
这个李天勇确实难缠,本想速战速决,却不知不觉被他拖了这么久,传出去,也足以令烟霞派扬名了!
想到此,他再不客气,剑法蓦然一变,迅捷轻快,宛如小溪自山上欢快的流下。
李天勇一剑刺出,对方已然划出三剑,如此一来,高下立分,相差甚远。
“嗤嗤嗤”三剑齐出,李天勇竖剑相格,却只抵住一住,其余两剑尽数落到他身上。
他左肩与右肩同时中剑,“当啷”一声,长剑落地,鲜血涌出。
孙玉如见势不妙,飘身而出,嘟着嘴唇,骈指如剑,疾点他肩头附近穴道,将血止住,又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揭开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伤口。
看上去,她是因为二师兄落败所致,其实心中另有想法,却是埋怨自己,没有听萧先生的话,不能当机立断,否则,二师兄也不会受伤,自己真是个笨丫头!
“二师兄,回去罢!”她轻扶着李天勇,转身便要走,看也不看建除一眼。
建除脸色一僵,却仍遵从礼节,大派的风度维持之下,道了一句:“承让!”
李天勇面色苍白,他刚才使用了催发潜力之法,如今散功,浑身血气翻涌,周身空虚无力,脸色白如雪。
“师父,惭愧,弟子丢丑了!”李天勇脚步不动,自孙玉如手中挣开,转身对吴婉云道。
吴婉云脸沉如水,摆摆手,淡淡说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日后努力用功就是了!”
“是,弟子谨遵教诲!”李天勇躬身点头,双臂垂着,不能弯曲,难以抱拳行礼。
“呵呵,李少侠,你手臂的伤重不重?”天松道长抚髯微笑,摇了摇头,回身瞪建除一眼:“建除师侄,切磋比试,何必太过较真,你下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