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深夜闯入我清平帮,心怀叵测,想要灭杀我们,你说,换了你,岂能饶了你们?!”江南云娓娓而言,丝毫没有火气,兼之声音糯软柔和,悦耳动听,极易让人放松了戒备。
那男子却是心志坚毅之人,闻言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并不说话,双眼却是冷若寒电。
江南云摇头道:“不过,看你如此义气,杀了却也可惜,我决定,饶你们这一次!”
“嗯——?!”那男子眉头一皱,讶然望向江南云。
自己明明是必死之局,这一句话却是令他由死至生,迥然变化,超乎寻常。
但他对于生死并不在意,只是寻思,这般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到底有何图谋?!
江南云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走罢,若是下一场再来,可没有这般好命了!”
说罢话,她起身,转身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其余几人却没有起身,端坐于位子上,冷冷盯着那男子,目光如寒电,似要将他射穿。
一个中年人抚着长髯,沉声冷冷道:“你这妖人,若非帮主看你们义气为先,早就斩杀干净!”
“哼!”那人毫不示弱的冷哼一声,翻了翻眼睛,有恃无恐,嘴角带着讽刺的冷笑。
中年人摇摇头,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心下却是明白,此贼离开,必会再带人回来,那个时候,再斩杀他不迟!
想到此,他望向那男子的眼神便有些怪异,似是看一个死人一般,隐隐带着怜悯之意。
他一摆手,沉声哼道:“好了,你们三人滚罢!”
那男子见到其余几人个个双眼精芒四射,犹如冷电,显然修为极深,绝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弱小。
清平帮原来藏龙卧虎,却是自己教中的情报有误,须得回去,让教中知晓,免得下次派人来再吃亏,被他们吞了。
“走!”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其余二人狠狠瞪了厅中诸人一眼,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转身跟着香主离开。
……
看他们趾高气扬的离开,厅中诸人一阵好笑。
刚才的中年男子摇头,笑了笑:“这个人,倒也有趣,一点儿也不怕死,难得!”
“金坛主,就让他们这般白白的走了?”另有一个中年人摇头,脸上一幅意犹未尽神情。
金坛主呵呵一笑,抚着长髯:“放心罢,这个家伙,早晚得死在咱们手上!”
“哦——?”那中年人眸子一亮,忙问道:“此话何意?!”
金坛主一笑:“嘿嘿,你说,魔教的崽子们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几乎全军覆灭,岂能老实?!”
那中年男子摇头,沉声哼道:“依他们睚眦必报的行事习惯,定会找上门来的!”
金坛主呵呵笑道:“这便是了,这个家伙已经来过一次,下一次来,定要充当前锋的!”
“可帮主为何要饶他一命?”中年男子不解的问。
金坛主一滞,摇头笑道:“帮主行事,高深莫测,岂是咱们能够揣度?!”
那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一摆手,哼道:“行了,金坛主,你就甭客气了,一定有什么想法,说说罢,帮主向不以言罪人!”
金坛主呵呵笑了笑,点头道:“依在下看,帮主是动了爱才之心,见他们三个人义气,不忍杀之!”
“嗯,这三个家伙都不怕死,确实难得!”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道。
对于这一点儿,他并不觉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厅中的诸人,个个都不怕死,否则,很难闯至坛主一级。
“还有么……”金坛主想了想,呵呵笑道:“帮主定然还有别的意思,在下隐隐猜得,却不想说!”
那中年男子眼睛一瞪,精芒四射,宛如宝剑出鞘,恨恨道:“一坛百年花雕!”
“呵呵,如此甚好!”那金坛主忙笑,抚髯而道:“据我估计,帮主是想钓一条大鱼,将魔教打疼。”
“哦——?!”那中年男子忙望向他。
其余诸人个个都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二人,听他们斗嘴,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几个坛主与护法,平常甚少相见,各自忙着修练武功,这般聚到一起却也不易。
金坛主抚髯而笑:“咱们帮主,虽是女儿身,但心胸气魄,却是男人也比不上。”
“嗯,这倒是不假。”中年男子点头,其余诸人也点点头,纷纷附和赞同。
此话虽有拍马之嫌,但在他们耳中,却是大实话。
“这帮魔教的崽子们,帮主是不放在眼中的,那些小鱼小虾,怕也懒得招呼,嫌他们麻烦。”金坛主说道。
他接着道:“不如一次杀一些大鱼,让魔教老实一些。”
“嗯,有理,有理!”诸人纷纷点头。
……
少阳掌出,每一击拍出,必然轰杀一人,钱昭庆威风八面,便是身为总堂主的赵守俊也看得热切,下手更加狠辣。
逃出的几人,虽然个个武功不俗,但在竹林阵中已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已经疲惫不堪,加之二人的武功更胜一筹,转眼的功夫,在二人争先恐后的追杀下,已然尽歼。
二人看了看四周,月光如水,清辉淡淡,周围一片宁静。
赵守俊微微一笑,抱了抱拳,斯文有礼的道:“钱堂主,恭喜你武功大进!”
钱昭庆抱拳回礼:“赵总堂主过奖,我的武功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