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姓青年一挑料峭的眉毛,大声哼道:“胡说!……赵兄,你怕什么?!……我哪里醉了,清醒得很嘛!”
郑德明眉头一皱,怫然不悦,沉哼道:“这位少侠,请小一点儿声音,好不好?!……我家小姐容不得打扰!”
“嘿嘿,你家小姐好大的架子嘛!”他瓜子俊脸上带着揄揶神色,懒洋洋的道。
“住嘴!”郑德明勃然变色,怒目而视:“我家小姐岂容你这小辈亵渎?!”
他早已怒气隐隐,对他们大喇喇的模样,毫无顾忌的声音所恼,屋里的小姐怕是不能练功了。
不能练功事小,万一被惊扰了,走火入魔,可是不得了。
小姐从前未练过武功,没有经验,最受不得干扰,他们却好,喝多了点儿酒,便过来耍酒疯,郑家何时遭过如此事情?!
恰在此时,画肪的帘子一动,自帘后走出一人,体态窈窕,苗条婀娜,袅袅来到近前,哼道:“郑总管,小姐不能练功了,问问出了什么事?!”
郑德明一怔,随即色变,转头斜瞪他们一眼,沉声道:“凤儿姑娘,他们几个喝醉酒,前来闹事,我会打发他们走的!”
“那就快一些,小姐急得很,莫要耽搁了练功!”凤儿点头,一扭纤细的腰肢,转身挑帘,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
凤儿出来时,四个青年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远处看时,便觉得这个小丫环很美,此时近看,看得更清楚,发觉更美。
她白皙的肌肤,一掐能掐出水来,窈窕的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勾魂摄魄。
他们虽然见过美女,但这般美貌,却是少见,酒催色胆,他们不由升起了一丝邪念。
转头打量一眼郑德明,虽觉他的武功不俗,但若是四人一起上,却还有几分胜算。
只要收拾了他,再进得屋去,那时,岂不是任由自己操纵,想怎么着便怎么着?!
一个小丫环,便如此美貌,那屋里的小姐,想象更是国色天香,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了!
这些邪念在脑海中一闪即逝,便是那个灰袍青年,也是如此,开始时,劝同伙莫要鲁莽,免得送了性命。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他已经晓得,这艘船上,再无别的高手,仅是这个郑德明一个人。
他的武功虽然不俗,但自己四个,默契配合,加在一起,想要除去他,并非难事。
如此一来,能够一亲芳泽,确实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他一挥手,沉声道:“赵兄,和兄,陈兄,咱们打不过这位郑大侠,若是联手,还能一战!”
“嗯,咱们联手!”姓陈的青年啃着鸡腿,瓮声瓮气的哼道,懒洋洋的睨了一眼郑德明。
他只要有吃的,便什么忧愁都没有了,吃饱了,打一架,松一松筋骨,消一消食,再好不过!
“动手!”姓赵的灰衫青年冷喝一声,朝另三个同伴怒目而视,似是嫌他们动作慢。
三人顿时反应过来,长剑出鞘,朝郑德明年了过去。
郑德明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慢慢的拔出自己的长剑,动作从容,脸色傲然,微带冷笑。
对这些家伙,他根本不屑一顾,毛头小伙子,能有什么本事?自己找死罢了!
……
“叮叮叮叮”声中,四人围在一起,将郑德明围住,长剑狂风暴雨一般的卷了过去,漫天的剑光吞噬了他。
郑德明身在剑光之中,长剑挥动,不慌不忙,动作从容,神情不屑,对于四人的进攻,不屑一顾。
但四人的武功,都是不俗,若是一个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四个人一起上却是不然。
这四个人,武功相互弥补,加之默契十足的配合,四个人加在一起,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更甚于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四个人的力量越来越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酒意在赵姓和姓两个青年身上消失。
他们内力流动之下,将周身的酒气蒸发掉,恢复了清明,心下吃惊,只是,此时已经骑在虎上,想要下来,却是难了。
于是,他们索性将错就错,先将这个郑德明收拾了,再说其他的话不迟。
叮叮叮叮,长剑震动,郑德明出剑极快,四人感觉,仿佛他只是攻自己一人。
一时之间,五人缠斗成一团,难分难解,胜负难分。
……
画舫之内,郑秀芝端坐于香榻上,身子笔直,端庄秀雅,此时眉头却是皱着。
她轻蹙着眉毛,淡淡问道:“凤儿,郑叔可是他们的对手?!”
“小姐,这四个家伙,挺扎手的,郑总管怕是不成。”凤儿秀脸露出担忧神色,紧盯着门帘的方向。
“如此说来,咱们却是要栽在这里了?!”郑秀芝忽然笑了出来,摇头问道。
“小姐……”见她笑出来,凤儿紧张的盯着她看,生怕她是因为受惊而失常。
她忙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不必担心,郑总管一定会挡住他们的!”
“唉……,郑叔的本事虽大,但老虎斗不过群狼,恨只恨我没学成武功,帮不上什么忙!”郑秀芝臻首摇头,叹息一声。
她转头,指了指窗户,轻声道:“凤儿,把窗户打开。”
“小姐……?”凤儿犹豫一下,迟疑道。
她生怕小姐让打开窗户,是想自己跳出去,投湖自尽,好过落到他们四个手上。
郑秀芝白了她一眼,她冰雪聪明,看凤儿迟疑担心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哼道:“放心罢,我不会轻易去西方极乐的!”
“小姐莫要乱说!”凤儿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摆手,上前推开窗户,一阵清风夹着凉气,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