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马春花皱皱鼻子。
……
李二身形高大,魁梧雄壮,如一头巨熊,衣衫马上便被肌肉撑裂了一般,看上去武功高强,令人不敢小觑。
他是飞马镖局的一个趟子手,负责一些杂务,却也是个肥差,自从观澜道长进驻镖局以来,他开始负责药材采购。
这一日傍晚,他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同院的趟子手们也都回来,练完了功,一身的臭汗,便到小院的井旁,提一桶凉水,一下浇到头上,自上而下,淋个痛快。
算上李二,小院里一共住了四个人,正屋左右,东西厢房,虽比不上镖师们每人一间小院,却也算得上是宽敞。
李二提起一桶,一下倒到头上,畅快的呻吟一声,一抹脸庞,拿起毛巾擦了擦耳朵。
“我说李二,你这几天忙得很呀,瞧把你累得,一天到晚,马不停蹄!”一个正在擦头的大汉咧嘴一笑,光着膀子,肌肉贲起,健壮过人,仅看其气势,就知不是善茬儿。
李二叹了口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摇头道:“别提了!……这几天我的腿差点儿跑断了!”
“道长究竟在干什么,用这么多的药?”大汉漫不经心的问。
李二摇头:“这谁哪知道?!”
复又叹了口气,道:“道长高深莫测,怕是除了大小姐,没有人晓得他做什么。”
“依我看呐,是在练丹药!”另一个大汉说道,也是身材魁梧,脸庞方方正正,看上去憨厚朴实。
“哦——?!老三,你知道?”李二扭头望他。
他点点头:“这还不简单?……咱们每次瞧病,道长都给一些药吃,不就是他练的呗!”
“嗯,有点儿道理。”那大汉咧嘴笑了笑,挑挑粗短的眉毛:“咱们哪用得了这么多的药?!”
“其余的,练着备用呗!”大汉嘿嘿笑道,越发显得憨厚。
“不是这么回事。”李二摇头,不以为然。
大汉不服气的问:“那道长他弄这么多药,都哪里去了?”
李二摇头:“若是练药备用,不必催得这么急,这一阵子,药用得忒多了一些!”
“算啦算啦,道长行事奇特,咱们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何必白费心思?!”另一个大汉懒洋洋的道,自井里拔出一桶水,一下浇到头上,哗的一下,周身尽湿。
“老四说得不错,咱们白费心思!”李二笑道。
……
萧月生的小院,残阳西下,晚风阵阵,吹得竹林一阵起估。
竹林前的小亭中
马春花伸出白玉般小手,小亭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只雪白瓷瓶,她伸手拿过来,拔开塞子,倒出十余个黑色小丸在掌心,约有小拇指大小,黑得发光,与她白玉似的小手相映成趣。
她苦着脸,盯着这些小丸看个不停。
萧月生坐于她对面,二人都是在小亭的栏杆前跏趺而坐,听着簌簌的竹林声,格外宁静,更易进入定境之中。
她抬头看向萧月生:“师父,非要吃这么多吗?”
萧月生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在小腹前结一个手印,透出几分玄奥与优雅。
他扫马春花一眼,淡淡说道:“想要增强功力,就吃这么多,下一次吃得更多!”
说罢,又慢慢闭上眼睛。
“唉……”马春花无奈叹了口气,趁他闭上眼睛,忙白了他一眼,飞快做了个鬼脸。
然后,左手伸出,食指与拇指拈起一粒药丸,打量几眼,慢慢送到樱桃小口里。
本是苦着脸,皱成一团,使劲眯着眼,药丸入嘴后,她脸色却舒展开来。
她惊奇的抿抿嘴,吃完一粒,又吃一粒,一粒接着一粒,一会儿功夫,十余粒药丸已经吞了下去。
大出她意外,这些药丸味道甚好,虽有一股子药味,却被调和了峰蜜与一些花,能够入嘴。
不像从前,每一粒药丸,看着漂亮,吃到嘴里,能让人将苦胆都吐出来,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
她受尽痛苦,一见到药丸,便生出畏惧之念,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例外。
她抿嘴一笑,知道师父是费了一番苦心,马春花心中甚甜,很快吃完,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她一闭上明眸,萧月生睁开了眼,看她一眼,摇头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
飞马镖局大厅
清晨时分,马行空一身黑缎劲装,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摇头不迭,两颗铁胆放在桌上。
徐铮站在台阶下,大声道:“师父,就让我去吧,我定能护得住这趟镖的!”
他也是一身黑缎劲装,身板挺拔,青春痘留下满脸疤痕,却仍不失勃勃英气,眉宇间却泛着一丝愁郁。
马行空摆摆手:“铮儿,莫要说大话,这趟镖要走清风寨,这帮家伙,可不好对付!”
徐铮一脸不以为然,拍拍胸膛:“不就是清风三剑嘛,放心罢,师父,我会小心!”
马行空哼道:“这清风三剑,仗着剑法厉害,谁也不放在眼里,无论是哪家镖局,被他们遇上,都得大出血,就你这急性子,定不服气,要打起来的!”
“师父,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就是了!”徐铮笑道,殷切的望着马行空。
马行空想了想,仍摇头:“你就得好听,真的对上,可不会这般冷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