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萧月生摆摆手,转身对马行空道:“总镖头,他们无甚大碍,静养上一个月,便能如常。”
“多谢道长!”马行空重重一揖,弯下腰去。
他知道断筋之严重,手筋被断,无异被废了武功,即使医术再高明,也难接好,回复如初。
“道长,他们能否……?”马行空迟疑着问,担忧的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三人。
他们喘息粗重,却神智清醒,闻言顿时望向萧月生,满脸紧张。
萧月生点点头,平淡的道:“嗯,能恢复过来,那一处筋骨还略胜原来一筹。”
“果真?!”马行空大喜。
萧月生微微一笑:“日后便知,告辞!”
说罢,飘然而退,两步跨出,消失在大厅门口。
……
徐铮的小院
上午时分,阳光明媚。
徐铮在屋檐下的一张躺椅上,半躺半坐,笼罩在阳光中。
他微闭着眼睛,似是打瞌睡般,脸上神情既似享受,又似痛苦,颇显怪异。
马行空推开门,跨步进来,一身劲装,脸色沉肃,虽然身材瘦小,却不怒自威。
“师父……”徐铮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
马行空摆摆手,步子加快,来到他近前,按着他肩膀:“行了,不必起来。”
他自屋里拿来一张马扎坐了,和声问:“铮儿,伤势如何?”
徐铮道:“又麻又疼,古怪得很。”
马行空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嗯,这是好事,看来手筋正在往一块儿长呢。”
他又道:“铮儿,放心罢,道长他从不虚言,既说能回复,定然是不假的。”
“是,弟子也相信。”徐铮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
马行空打量他一眼,叹息一声,转过头,望着如洗的碧空。
徐铮抬头,问:“师父,出什么事了?”
马行空摇头,道:“铮儿,是在清风寨出的事吧?”
“……是。”徐铮低下头,脸色涨红。
“我不是说了,该让就让,不能依着你自己脾气来么?”马行空皱起眉头,沉声道。
“师父,是他们欺人太甚!”徐铮抬头,昂然哼道。
“哦——?”马行空眉头挑起,问道:“要多少银子?”
徐铮愤愤道:“三份的两份!”
“怎么这么多?”马行空不解的问。
“哼,他们说,若是师父你押镖,他们给你面子,只取一半,可没有你,他们就取三份的两份!”徐铮愤然答道,脸色涨红,又是愤怒,又是自惭。
“所以跟他们打起来了?”马行空沉下脸来。
徐铮重重点头:“是!……师父,若是一半,我也忍得,可是三份的两份,……咱们这一趟镖,陪得太多了!”
马行空一拍大腿,沉着脸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师父,都怪弟子无能,武功不济!”徐铮低着头,无气无力。
马行空摆摆手,叹道:“算了,就是泥人也有三份火性,……他们如此,成心与咱们镖局过不去!”
他深深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下台阶,负手踱步,走来走去,似乎有难以委决之事。
徐铮以为他是恼怒,心下自责,自己武功太差,劳得师父如此烦心,真是不孝!
过了一会儿,马行空停下,转身望着徐铮。
徐铮莫名其妙,觉得师父眼光有异,忙道:“师父……?”
“铮儿,我想让你转投观澜道长门下!”马行空缓缓说道,神情沉肃。
“不成!”徐铮马上摇头,如拨浪鼓:“师父,这不成,我是您的弟子,不会改投他门!”
“傻东西,你投到道长门下,就不是我的弟子了?”马行空笑着斥了一句,心中却是高兴。
徐铮焦急的叫道:“师父,我好好练功就是,绝不转投他人!”
“铮儿,一山更有一山高,为师的武功,如今便是你师妹也敌不住。”马行空沉下脸来,摇头叹息一声:“这才是她学了一年,观澜的武功,可见一般!”
徐铮默然不语,确实如此,师妹的武功强得可怕,自己望尘莫及,即使拼命苦练,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想到此,他黯然神伤。
马行空瞪他一眼,哼道:“况且,你个傻小子,你想拜师,道长他不一定收呢!”
“师父,我不会拜他为师!”徐铮摇头,脸上满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