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上望,山腰倾斜,像一块茂密的草甸斜铺,从山顶到他们脚下,半腰上有一座小亭,一片花园。
此时,小亭外面,正围着一群人,煞是热闹,娇叱声连连,远远传下来,似乎有人在动手。
萧月生双眼一凝,清光一闪即逝,元神之球一旋,散发出一道紫气,形成脑波扩散开来,周围情形顿时清晰闪现。
一闪过后,顿时看清究竟,他便停下元神之球的旋转,转头望向乔峰,露出意外神色:“乔兄,这是……?”
乔峰苦笑着摇头:“唉……,此事真是凑了巧,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唉……,段兄弟可是头疼了!”萧月生摇头笑道,嘴角微翘,神情颇是幸灾乐祸。
娇叱声偶尔响起,夹杂着段誉的声音:“娘,王夫人,有事好好说,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啦!”
“誉儿,你让开,我非要教训一下这狐媚子!”一道声音传来,清亮柔脆,悦耳动听。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听得出来,这正是玉虚散人刀白凤的声音,她王妃之尊,来到这里,想必是想念段誉了!
“娘,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何必呢?!”段誉哀求道,萧月生摇头又笑,眼前顿时浮现一个情景:段誉双手不停作揖,正满脸哀求的盯着刀白凤。
刀白凤怒叱:“谁跟她是自己人?!”
段誉忙道:“娘,王夫人是萧兄的好友,请来青峰帮的!”
“萧观澜的客人也不成,好不容易逮到她,机会难得,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刀白凤清叱,声音陡的拔高:“誉儿,你还不给我让开?!”
……
“姓段的小子,你让开!”王夫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哼道:“我倒要瞧一瞧,你究竟有几分本事,想教训我!”
段誉大是不解,忙劝道:“王夫人,大家都是朋友,好好的,为何要贸然动手呢?!”
“哼,你不晓得?!”王夫人冷笑。
段誉道:“我一直莫名其妙,夫人与我娘先前一定认识吧?……如今都成了朋友,即使从前有什么恩怨,也可化干戈为玉帛,大伙儿何不坐下来,好好说一说,……何必非要动手拼个高下呢?!”
“嘿嘿,动不动手,我说得不算,你得找姓刀的!”王夫人冷笑一声。
乔峰压低声音,摇头苦笑:“三弟莫名其妙,我更是一头雾水,……本来好好的,可一见面,马上翻脸就起手来!”
萧月生轻轻笑了起来,脸上笑容古怪。
乔峰苦笑道:“怎么打听其中内情,两人却都三缄其口,对她们的恩怨一字不提,咱们想劝架,也无从劝起!”
萧月生却明白,这刀白凤与王夫人打起来,理所当然!
她们是情敌,为了段正淳这个风流情种,两个女人见面就红眼,恨不得杀了对方,本是情理之中。
“萧兄弟,看样子,你定是知道究竟,快去劝劝吧!”乔峰看他笑得古怪,忙道。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
“萧大哥,咱们快看看去吧!”钟灵忍不住催促,秀美小脸满是好奇神情,不时望向山腰处。
萧月生点头:“嗯,过去看看!”
说罢,几人身形加快,沿着一条碎石小径,转眼间来到了山腰。
曼陀山庄的侍女们正围在一起,见到他出现,纷纷见礼,萧先生之娇唤连绵响起。
萧月生点头微笑,来到场内,但见三人正缠战一团。
刀白凤仍旧一身玉色道袍,手执拂尘,招式凌厉,王夫人身着鹅黄罗衫,雍容端丽,脚下飘飘,不时使出一招,赤手空拳。
两人中间,段誉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以一敌二,刀白凤攻向王夫人,他出手接着,王夫人还击刀白凤,他也要出手接着。
两人出手都狠辣,他却只能接招,不能还击,而且,要做到公正无私,不能拉偏架。
……
段誉虽有六脉神剑,内力深厚,面对二人,却空负神功而施不出,只能用凌波微步辗转腾挪,东接西挡,狼狈不堪。
刀白凤肤若凝脂,虽是段誉母亲,却仍如处子般姣好,脸带薄怒,眉毛竖起,煞气凛凛。
王夫人姿容不逊于她,沉着脸,毫无表情,仿佛冰雕美人儿,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轻喝一声:“散人,夫人,请住手!”
话音一落,两人忽然一滞,飘身后退,朝萧月生望来。
这一声宛如暮鼓晨钟,忽然一响,两人心神一清,转头回望,见众侍女正盯着自己瞧。
“你们做什么了,闲得没事做了?!”王夫人脸一沉,瞪她们一眼。
众侍女吐了吐舌头,顿作鸟兽散,转眼间跑得没了影子。
段誉大松了口气,身形一晃,来到萧月生跟前,脸带笑容:“萧兄,你来得正好!”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转身刀白凤与王夫人:“散人,夫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起手,惹得旁人看笑话?!”
“观澜,你来了。”刀白凤脸色稍和,瞪了一眼王夫人,哼道:“我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王夫人冷笑一声,脸色低沉:“观澜,语嫣呢,没跟你一起?”
“她在京师。”萧月生笑道,温声道:“夫人,咱们进去坐下说话罢。”
他脑海中元神之球一转,已经看到了李秋水,她正在一间屋子的榻上,懒洋洋的捧着一本书,悠然自得。
说着话,他伸手,请二人来到小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