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忽然发这个威风,难不成是吓唬自己与师父?!这一手确实精妙绝伦,需得强横的内力,又得精妙之极的控制。
若自己来,仅是一块儿巴掌大的小石头,也做不到这样,自己内力虽然精纯,却达不到如此神乎其神。
……
她转头瞥一眼师父,暗自摇头,师父的内力深厚,精纯,但怕是也做不到这一点儿。
妙音神尼明眸闪烁神光,陷入一种莫名状态,脑海却在闪烁着刚才的情形。
她乃是修的佛门心法,有强神之效,又天生绝顶聪明,过目不忘,记住了石头刚才的变化。
极为好奇,如此精纯手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停的想来想去,模拟着内力操纵,却无法做到。
在黄慧云看来,萧月生这一手法,仅是高明罢了,体会不深,毕竟对内力的操纵还停留在以量取胜的阶段。
妙音神尼高了一筹,更能领会这一招的奇绝,精妙,可谓是神乎其神,玄之又玄,近乎人力难及。
萧月生端量一眼石剑,右掌从剑柄直到剑尖,轻轻抚摸了一遍,抚过之处,变得光滑平坦,如同精心打磨过。
正面抚一遍,翻过来又摸一遍,然后又正面一遍,反而一遍,却是刻下了细腻的纹痕。
石剑焕然一新,仿佛玉的原矿被切磋过,有云泥之别。
此时的长剑,褐中带黄,散发着幽幽光泽,古朴而不失精妙,剑锷剑柄,曲线如天成,看着和谐而舒服。
剑身刻以细腻的云纹,乍看平平无奇,越是细看,越要陷进去,仿佛身在云端,清风拂面。
萧月生上下打量一眼,露出笑容,轻轻一抛,“嗤”一下,插在黄慧云身前。
他笑道:“黄姑娘,往后用它练剑罢。”
“这……?”黄慧云转头望向妙音神尼。
妙音神尼笑吟吟的:“还不谢过先生指点?!”
“多谢先生!”黄慧云长剑归鞘,抱拳一礼。
萧月生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了,往后我过来,你不给我脸色,就算是扯平了!”
妙音神尼轻轻一笑:“先生如此人物,好意思跟小姑娘一般计较,也不怕人耻笑?!”
萧月生摸了摸鼻梁,笑道:“我哪是什么人物,只是武功高一些,机缘巧合,算不得本事。”
“萧先生虚怀若谷,慧云,你可要学着点儿!”妙音神尼抿嘴笑道。
“是,师父。”黄慧云瞥萧月生一眼,微微一笑。
……
萧月生指了指石剑,对黄慧云笑了笑:“用它在海里练剑,坚持一年,功到自然成。”
“真的能成?”妙音神尼笑问。
萧月生道:“观潮剑法已经足够精妙,但一味追求招式的精妙,却是走入了歧途,堂正方是正道。”
妙音神尼黛眉一挑,低头想了想,稍顷,慢慢点头:“先生所言有理,是我钻牛角尖了。”
萧月生笑道:“以力驭剑,一力降十会,观潮剑法定能再上一层楼!”
“好,就依先生之言,慧云,你要吃苦了!”妙音神尼笑道。
黄慧云紧抿着嘴,用力点头:“弟子不怕吃苦!”
“你的伤养得如何了?”萧月生打量妙音神尼,摇头道:“不成,吃得不够好!”
妙音神尼笑了笑:“死不了就是了,慢慢养着罢。”
萧月生摇摇头,沉吟道:“你是出家人,不食荤腥,还真是麻烦!”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雪白细腻的瓷瓶闪着明光,仿佛能看透里面装的东西,不是凡物。
他一抛,瓷瓶落到了黄慧云手上:“每天服一颗。”
“又劳先生破费了!”妙音神尼笑道,却没拒绝。
“咱们之间何须客气?!”萧月生摆摆手,看了看她:“你的伤势太重,耽搁久了,会损元气,早早恢复罢!”
“你又要忙了?”妙音神尼笑问。
萧月生慢慢点头:“嗯,过一阵子,我会去江湖上逛一逛,静极思动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需得体验世情。”
妙音神尼道:“看来先生还没寻到自己的路。”
“唉……”萧月生苦笑,摇摇头:“谈何容易!……我想多寻一些道观,寺院,拜访一些高人。”
“这样也好。”妙音神尼点头,笑道:“我观音洞底蕴太浅,无法帮到先生,不过,我却认得一位高僧。”
“哦——?”萧月生精神一振。
……
妙音神尼也没卖关子,道:“她法号水月,乃五台山落雪庵主持,年纪与我相若,本领却高我百倍。”
萧月生眉头一挑:“高师太百倍?”
妙音神尼微笑:“先生以为我妄言夸张?”
萧月生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自是信的,如此看来,这位水月师太却是位绝世高人!”
“她武功绝世,却心性恬淡,世人不知。”妙音神尼摇头叹息一声,似乎替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