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过来,吆喝一声:“喂,你这厮忒不开眼,没看到那家伙的下场?!”
白衫青年靴子一用力,大汉的脸更扁,偏偏浑身寒气溢满,将身子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恼怒得几乎要发狂,呼呼的喘着粗气,若是能脱身,定要将他们这两个小宰子千刀万剐。
那边的老者,已经没人理会了,他抱着小男孩,担忧的望向这边。
但他没什么本事,想要救人,有心无力,只能呆呆看着,又望望众人,露出企求神色。
……
但周围的人们却个个避开他眼神,他们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这个白衫青年的下人却这般厉害,想必他更厉害,岂能招惹。
况且,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显然身世不凡,名师出高徒嘛,惹下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找死?!
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就送死,除非是傻子!
游坦之冷冷看一眼少年:“要战便战,休在废话!”
他信心十足,这少年的拳法虽古怪,但自己的拳法也不差,孰强孰弱,要比试一下才知道。
他历练甚少,眼光有限,还摸不清自己的强弱。
“好,你既找死,莫怪我不客气啦!”少爷恶狠狠的骂道,挥拳扑了上来,当胸击来。
待到他胸口前,忽然一晃,击向他脸面,变招迅捷,防不胜防。
游坦之脸色沉肃,凝神以对,不慌不忙,待他拳头到脸前,才蹬步上冲,扭头击出,避开拳头,击向对方胸口。
少爷“咦”了一声,左掌格挡,护住胸口。
一招之下他便发觉,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非是等闲,起码沉着,出拳也快,不能大意。
两人拳来掌往,打得难分难解,周围的人们兴奋起来,纷纷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伙子看着平常,却有这般本事,应付得来!
他们个个竖起拇指,赞叹不已,游骥与游驹紧盯场中,脸露笑容,自己侄子与儿子争光,比自己出风头更高兴。
“砰”两人对了一拳,各退一步,少年露出古怪的笑容,颇是得意,上前一步,又一拳捣出,逼游坦之硬接。
游坦之退一步,脸色寻常,冷笑一声,没有闪避,也一拳捣出,两人拳头相撞,又退一步。
少年皱了皱眉,跟着踏上捣拳,游坦之毫不示弱,也硬接下来,两人又退一步,随即又往前。
两人都打出了火气,弃精妙的招式不用,你一拳,我一拳,以拳对拳,以硬碰硬,每对一拳,都震得后退。
游骥摇头苦笑:“唉……,坦之还是欠缺经验,弃长用短,一时意气,根本没有理智了!”
他领教过游坦之的拳法,用在精妙,而非内力,而这少年古怪,怕是内功也有独到之处,与其硬拼,实在不智。
……
此时,那少年脸色变了,血色渐渐褪下,露出惊异的目光,死死盯着游坦之,仿佛要看透什么。
又一拳碰撞,两人退后,少年晃了晃,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显得要外醒目。
他狠狠瞪着游坦之,一抹嘴角:“你是什么人?!”
游坦之哼道:“一个过路人,见不得你们这般欺负人!”
他心下自有计较,这两个家伙来历不凡,自然不能通报姓名,给聚贤庄惹下大祸,救下人就是了。
“好!好!”少年恶狠狠的瞪着他,忽然转身过来,哭丧着脸:“少爷,小的无能,降不住他!”
“真是没用!”白衫青年一脚把大汉踹飞,拍拍手,慢慢走到少年身边,懒洋洋打量着游坦之,笑了:“你这家伙,倒有几分真本事!”
“不劳你夸奖!”游坦之绷着脸,不假辞色。
白衫青年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好!我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喜欢有本事的人,这次的事就算了,你走吧!”
游坦之紧绷着脸,转身走到大汉身边,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大汉登时能动了,缓缓起身,抱拳道:“多谢少侠!”
游坦之摇摇头,低声问:“你不要紧吧?”
“无妨!”大汉摇头,转向白衫青年,扬声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今日所赐,来日必当厚报!”
白衫青年撇一下嘴:“凭你的本事,再练十年八年,也没什么希望报仇,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大汉脸色涨得发紫,牙咬得吱吱作响,快要咬碎。
见他快要发作了,游坦之忙劝道:“兄台,还是暂且算了,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大汉深吸一口气,把眼睛从那白衫青年身上转开,望向天空,哈哈大笑。
游坦之转身望向白衫青年:“你这人,学得一身本事,却欺负弱小,确实让人不耻,还是快走吧!”
白衫青年皱一下眉毛,抚着下颌,玩味的看着游坦之:“少爷我给你面子,你倒好,登鼻子上脸呀!”
游坦之凛然道:“请领教高招!”
“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白衫青年身边的少年叫道,神情鄙夷。
“请——!”游坦之不理会他,只是望着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一挥手,止住了少年的叫嚷,点点头:“好吧,那就比划比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