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咧嘴一笑，觉得小哀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小孩子啊，一个个都是老司机呢。

……

“警部！我在二十米外的岩缝里找到了一块手表。”

一个鉴识人员跑了过来，将一块磨损得面目全非的手表交给横沟警官。这表一半很光洁，另一半好像被人在地上狠狠地摩擦过，凹凸不平非常难看。

“咦……莫非死者就是用这块表在岩壁上刮出那些字的吗？”横沟警官低声自语，将手表翻了过来，发现背面写着[赤峰天使鱼俱乐部]的字样，不过其中鱼字已经被划痕掩盖，很难辨认清楚。从痕迹来看，鱼字应该是被人故意划掉的。

“果然如此。”看到手表背面的字，白夜脱口而出。

博士听到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鱼字被划掉，意思是把鱼去掉。”白夜抬头看着石壁，“也就是说把鲭鲤鲷鲆这四个字左边的鱼去掉，就变成了青里周平……”

“等等！白夜先生！”横沟警官急忙叫停：“为什么死者要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般而言，死者留下的都是指向凶手的线索吧？”孩子们也是一脸疑惑。

白夜摇了摇头，“请看清楚了，死者的左手。”

众人将目光投向死者左手，发现手表还戴在手腕上，“这！手表还在手上？那我手里这块表是谁的？”横沟警官盯着手上的表，一时之间懵了。

六辅和康次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讶，随后看着警方，“那块表，该不会是赤峰光里大小姐的吧？因为那是我们潜水团的手表……”

两个青年的手表在手上，死者周平的手表也在手上，多出来一块手表，只能是来自三天前就已经失踪的赤峰光里了。

“没错，刻下这些字的不是青里周平而是赤峰光里，这么解释一切就都合理了。”白夜点头说道。听闻此言，康次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开口辩驳白夜的话：“等等，可是死在这里的是周平呀？大小姐为什么要刻周平的名字？”

“这谁又知道呢？”白夜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

横沟警官的头绪也被搅得乱七八糟，于是打算从不在场证明入手，询问案发时青年们的行踪。因为从尸体现象分析，周平大约死于四点半到五点钟之间。

“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见大家都在听警方的盘问，小哀就好奇地望着白夜。

“两个原因吧，首先死者本身也是杀人凶手，我没必要为他伸冤。”白夜伸手按在小哀的脑袋上，摸着她的秀发笑道：“其次，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哀感觉白夜的手在自己头顶有点不适应，抬头白了他一眼，“说穿了，就是没证据对吧？”白夜的动作一下子卡住，尴尬地笑了两声，“也可以这么讲……”

没错，白夜还没有证据。他知道事情的经过，信口开河的推理谁都会，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所以白夜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多说。

小哀看着不远处在旁听警方问话的柯南，见他时而静听，时而眉头紧锁，就知道那家伙此刻也与横沟警官一样思绪一团糟。

……

“四点钟六辅先生与周平先生潜水寻找大小姐，约好四十分钟后在游艇上集合，康次先生留在游艇上等待。”横沟警官怀疑地看着六辅，“可是六辅先生你直到四点五十才回到游艇上，你为什么会迟到呢？”

“警察先生，我都解释好几遍了！”大户六辅面对警方的审问显得很焦急，“时间一到我就回去了，结果中途迷路所以才会迟到了十分钟。”

“呵？你是说在海里迷路了？”横沟警官怪笑着表示怀疑。

小哀低声询问：“你相信他的话吗？”这句话自然是在问白夜。

“这个……大概相信吧。”白夜面带微笑。

本来白夜还困惑一件事，不过随着六辅的话，疑点已经解开了。

第527章 鲆鱼是怎样的鱼

按照六辅先生的说法，他潜水回来发现和自己一起出发的周平仍然未归，于是就和开游艇的康次一起在游艇上等。时间超过空气瓶的极限之后他们就慌了，开着游艇四处寻找周平，最后遇上了白夜搭乘的那艘渔船。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白夜确信并非如此，只是没有证据说啥也没用。

说起证据，白夜眉头微微皱起，死者嘴角的口红痕迹很奇怪呀，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沾过来的？一个男人很显然不可能自己抹口红，呃，当然，某些有特殊嗜好的人除外。

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是那个东西的问题了……

正当白夜这么想的时候，鉴识人员叫了起来：“警部！我在压缩空气瓶的呼吸头上发现了口红的痕迹！”听闻此言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口红的痕迹？果然死者嘴角的口红不是与谁接吻沾上的，而是通过呼吸头沾上的。

“咦等等！”横沟警官的脑袋混乱无比，“潜水设备怎么会有口红？”

“因为之前有女人使用过吧？”小哀抬头说道，同时扫视了一眼康次与六辅。虽然白夜没说，但她也已经通过白夜的描述得知，杀害大小姐的凶手是青里周平，而杀害青里周平的凶手，就在这两个青年之间。

先前欲言又止的六辅终于站了出来，“那个，其实大小姐偶尔潜水时会故意涂口红，等我们误拿她用过的潜水用具，嘴边染上口红之后，她就会躲在一旁笑我们。”

“有这种事？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本来早想说的，但是……如果周平的口红真是大小姐的潜水工具上沾来的，岂不就说明大小姐是杀人凶手了嘛？所以我很犹豫……”

阿笠博士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论，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为了争夺空气瓶？”

大小姐三天前就失踪了，或许她就是空气瓶耗尽，被困在这里走投无路。试想一下，这时候周平潜水过来找到了她，她会怎么做？

没错，她会杀了周平，然后把空气瓶夺过来让自己用。

“这样虽然能够解释大小姐为何杀周平，可是周平嘴角的口红就说不通了呀？”小哀狐疑地盯着博士：“难道你想说一具尸体还能把呼吸头拿起来咬在嘴里吗？”

博士顿时哑口无言，是呀，如此虽能解释大小姐杀害周平的原因，但无法解释周平嘴角的口红究竟是从何而来。

当博士说完这些话之后，柯南隐隐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头绪。只是他绞尽脑汁最终都无法将这一丝头绪提取出来。到底是什么？那种灵光一现的感觉，柯南几乎抓狂。

“警部，这条呼吸管好像有问题。”还是那个鉴识人员向横沟警官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