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过是个看客。

“其实我也没想过会有那么多钱，我打算寄百分之七十回去给我妹妹，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就用来维持日常生活和购买武器……”

“这样啊，那还挺好。”毛子大姐姐按着陈风的肩膀，“小陈你也给自己想个代号嘛，实在不行姐姐我帮你想一个？”

“嗯……好啊。”陈风的声音还很稚嫩。

“你暗杀考核我记得结束的时候是满分对吧？那不如就叫——红色幽灵？”

“害，卡梅娜你会改个屁的代号，我来给小陈改一个，叫小灰灰怎么样？”

“滚滚滚，你们改的都是什么JB玩意，我觉得不如叫……”

“红鬼你tmd是想打架是吧？你给小陈改的这称号怎么跟骂人似的。”

“……”

喝完酒的大家吵作一团，陈风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代号的事他至今还记得，毕竟他是团队里唯一一个到团队完全解散都没有代号的队员。

吵架的大家还在吵着，只是这副景象慢慢地被拉长，所有人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像是一张老旧的照片，大家笑得都很傻。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照片上的他们一个个变得模糊起来，耳边的吵架声也随着画面上人物消失而消失。

菜市场般的吵闹逐渐变成了邻居的吵闹，再后来……变成了两个人的细声交谈，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疯子发狂的吼叫声。

渐渐地，画面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还有！唯一有的就是用眼睛照下了这张照片的人。

尽管……最后照片直接被撕裂成了碎片。

见证了这一切的最后一个人，终于也死了。

他解脱了，最终也是解脱了这个悬于数十国人头榜上的疯子。

身体突然变得失重起来，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下达的命令。

“杀光吧，记得把头砍下来摆好，明后天就到祭奠的日子了。”

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那不过是受助者的臆想，在一时感动下得出来的片面结论。

他可以是一个少数恶人的英雄，但绝不会变成一个多数善者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