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像靠在阿尔忒弥斯怀里，被她好好地奶上一口……真是痛死了啊，左边的手和身体都被打烂了吧？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啊……

勉强地依靠着身后的碎石，白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一只手的左臂，以及已经肉眼可见了的断裂肋骨和奇迹一般没有被刺穿的心脏，莫名地就生出了一种感慨来。

要是自己还是个正常人，这样的伤势肯定早就死了吧？真是，变成了灰烬之后，连对痛苦的感知都变得不那么敏感了吗？

“不！！！Master！！！阴险的小人！去死！！！！”

很是突兀的，在白霖的脑海中响起了阿尔忒弥斯的悲鸣，还伴随着一阵他已经熟悉了的魔力被抽走的空虚感，他本就已经有些因为缺血而运转缓慢的大脑里刚刚浮现出了一丝困惑，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射穿了空气，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心脏，爆开成了一团盛大的血花。

什……什么？我被……狙击了吗？

身上才消失不久的奇迹触发声再一次在白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让本该就此死去的他再一次续了一秒，但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什么，就再一次被一颗呼啸而至的子弹打穿了脑袋，在“嘭”的一声闷响之后，脑袋高高仰起，洒出了又一片的血花。

最后的一层惜别眼泪触发，再一次让白霖的意识回归到了身体之中，而这一次，没有再受到来历不明的攻击，或许是因为射击自己的那个人觉得心脏和头部都已经被射穿，自己肯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那已经将整片天空都盈满了的，圣洁而又冷寂的月光？

PS：

嗯，我在想这么发便当是不是不太好

第24节 第二十四章 月光骤明

“切嗣！快点离开！那个白发的Archer已经发现你，并朝着那边赶过去了！”

负责监视着阿尔忒弥斯的久宇舞弥在电话里急切而又焦躁地喊道。原本只是单纯监视着那被无数海魔给包围了的工厂的阿尔忒弥斯，好像突然就注意到了什么一样，把自己的目光转投向了之前那个修女去截击肯尼斯时所走的方向，并且在猛地拉开她背后那把黄金长弓射了一箭之后，就这么快速地朝着那边奔跑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选择如其他从者一般直接灵体化来赶路，但是毫无疑问，卫宫切嗣，正在那边准备放冷箭的卫宫切嗣，此时有着暴露和身死的危险。

“Saber已经到了左近，不用担心我……舞弥，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给Lancer的Master肯尼斯补上一枪，他已经没什么抵抗力了，但是Lancer在他附近和Berserker战斗着，找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间做一次尝试，然后不管成功与否都直接远遁，我去解决那个修女，之后会和Saber会合，不必担心我。”

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之后，久宇舞弥用力地咬紧了牙关，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她才重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朝着正在夜空下制造着巨大动静的方向赶去。

要相信卫宫切嗣的判断，他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在成功之前就死掉的人，更何况，这还是可能实现他夙愿的圣杯战争，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卫宫切嗣这边，他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平静地端起了自己专门改装过的狙击枪，将准星对准了那个被Berserker的一击给打穿了一条街的修女，看着她勉强但是却实实在在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的模样，卫宫切嗣皱了皱眉头，眼中的神色又更加凝重了几分。

那样的伤势，居然都还没有死去吗？难道说这个修女打扮的家伙，其实是什么比较高级的死徒不成？考虑到她曾经在一夜之间就从七窍流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体质，这样的考量可并不是没有道理啊……

“如果是死徒，那你就更该死了。”

将准星对准心脏，扣下扳机，子弹出膛，马上换弹，然后将准星换到头部，瞄准，再次扣下扳机。

于是在瞄准镜的视野之中，那个已经半个身子都被打烂了的修女再次猛地抽搐了两下，一下是因为心脏被打爆，一下是因为眉心中枪。

就算是死徒，这样也不可能活下来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去应对那个修女的同伴了……那个发出了悲怆哀鸣的Archer。

“卑鄙小人，受死！！！”

如同从月亮上降下的神女一般，有着白发的阿尔忒弥斯面带悲痛地拉开了自己所背负的那把黄金长弓，伴随着弓弦的缓缓拉开，仿佛一瞬之间，那轮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新月都为之盈满了一般，圣洁浩大的月光将整个冬木市都照亮，照出了遁入黑暗中缓缓消失的Berserker的身影，照出了正在大楼间奔跑的久宇舞弥的身影，也照出了那个已经缺失了一只左手的Caster正满意地打量着自己战利品的身影，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照出了卫宫切嗣尚未把手中的狙击枪给放下的身影。

月光开始汇聚，在阿尔忒弥斯已经拉开的弓弦上凝成了一支完全由月光形成的精致长箭，然后在她充满了愤怒和悲伤的碧蓝眼眸的注视之下，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卫宫切嗣的所在，而洒落在城市之中的月光也像是将整个世界都锁定了一般，死死地将卫宫切嗣给锁死在了原地。

该死的，虽然有想过对方可能会有很激烈的反应，可是这……这样的宝具，真的也太过分了一点吧？对城吗？还是更强的对界呢？

啊啊，要动用令咒把Saber召唤过来吗？可就算召唤过来了，根本连王都还不是的她，又能阻止这一击吗？

“Master！我来了！绝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就在卫宫切嗣几乎要绝望了的时刻，那个清澈而有着希望光彩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身旁响了起来，如同百合般娇美的金发少女从另外一座大楼上借力跳出，白裙白甲在月光下飘摇飞舞，纯粹美丽得几近让人窒息，她踏着坚定的步伐站到了卫宫切嗣的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黄金之剑，目光清明地注视着那已经搭弓将射的月神，清喝道：

“请赐予我力量吧！指引胜利的黄金之剑（Caliburn）！”

阿尔忒弥斯的目光微微一凝，她不光看到了那个让她很有好感的少女骑士坚定不摇的清澈意志，也听到了来自于被她以为已经身亡了的白霖的苦笑声。

“别打出去啊，阿尔忒弥斯……留着魔力回来奶我……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猛地就松了一大口气之后，阿尔忒弥斯心里本来燃烧起来的杀意也一下子淡了很多，稍作思考之后，她默默地已经汇聚到了手中长箭上的魔力收回了大半，然后将其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正面撞上了手握选王之剑的Saber所解放的光炮。

清冷的，亘古照耀大地至今的皎洁月光与坚信着自己必将得胜为王的信念之光悄无声息地接触，然后，便是如同在空中点亮了一颗小型的太阳一般耀眼到无法直视的光辉闪耀，白与金的光芒相互倾辙，相互抵消着，就像是在争论着彼此之间信念的坚定程度一样，无论哪一方都不肯后腿哪怕一丝一毫……

直到一方被消磨殆尽为止。

但那已经与阿尔忒弥斯无关了。

在月神之箭和指引胜利的黄金之剑碰撞所带来的漫天光辉中，她早已悄然退去，仿佛与月光融为了一体一般，轻灵地出现在了白霖倒下的地方，然后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慎而又慎地吟诵起了一个中等程度的治疗魔术。

她并不敢直接使用太过强大的治疗魔术，对自己的消耗且不提，万一因为使用魔术时超出了白霖眼下能够为她提供的魔力支持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在对白霖进行谋杀了，看着白霖那血肉模糊凄惨一片的身体，阿尔忒弥斯真的不敢冒任何一点点的风险。

温和的月光散开，原本随时都有可能挂掉，只是一直在依靠着太阳公主戒指续命的白霖终于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几乎要哭出来了的阿尔忒弥斯露出了一个惨烈的苦笑。

“又，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阿尔忒弥斯用力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知道Master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才落到这样的地步的！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你这么信任我，我是很高兴了……但是，还是快点回去把伤势处理一下吧，我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