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袜包裹的玉足踩着木屐,在碎石与尘埃遍布的地面上吱吱作响着,Assassin缓缓调整着自己身体的重心,让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纤维,都尽可能地达到适合向风见幽香挥出这一刀的状态,而作为回应,风见幽香也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架势,让身体和精神同步着放松下去,却又不至于达到放松过头的无谓境地,甚至,她还缓缓合上了自己与白霖完全不同的绯红双眼,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极静的状态之中。
“唔,不看吗,我挥刀的身姿?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自卖自夸,但是我觉得那会是很漂亮的一幕哦?”
“我会看的……在我的刀划过你的血管,让你的血成为此刻永恒的点缀的那一刻,放心好了。”
“嗯,这样吗?真是和我有着相近想法的女人啊……那,我来了哦,记得要睁眼,看我的刀划开你身上像是花儿一般死线的那一刻。”
木屐轻踏地面的声响,像是告死的丧钟一般响起,轻快灵动,连绵不断地开始在风见幽香的脑海中回荡了起来,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快非快,似慢非慢,浅如闲庭信步,深若万马奔腾,在脚步声与刀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中,Assassin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声音,突破了一切杂音的阻碍,钻进了风见幽香的耳中。
“名字是,两仪式……是『两仪式』,不是『式』哦~”
“两仪……么?”
绯红的眼睛缓缓在月下睁开,倒映着两仪式挥刀瞬间那美丽惊人的身影,而在两仪式泛着黑曜石般光泽的眼中,同样也倒影除了风见幽香缓步前踏,然后居合一闪的画面。
“我是……风见。”
鬼切与九字兼定的刀光轻轻一触,便各自顺着彼此原本的轨迹继续向前挥下,就像是并未触及彼此的存在一般,而风见幽香与两仪式的身影,也按照她们各自的想法与动作,在刀光倒映着月光的那一刻,交错而过。
“痛痛痛……”
两仪式挥刀之后换持九字兼定的左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一道纤长的刀伤自她的左手一路蜿蜒而上,一直将她的左臂神经彻底切断为止,凄美的红色晕染在了她那华美的印花十二单大袖上,将原本留出的素白彻底染红,左手在这一击下失却了所有力气和反应,让她不得不有些狼狈地将流淌着血液的九字兼定用右手重新握住。
而在风见幽香的那一边,也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两仪式的出刀,切开了她顺着拔刀之势压低了重心之后,无法回避开的左手死线,虽然风见幽香是以自己的灵魂包裹住了白霖的身体来进行战斗的,这样的行为使白霖的身体暂时地拥有了属于她的外神之女的特征,相对于存在于地球上的生物和概念来说极为难以理解,但是那个自称『两仪式』的女人,还是准确地一刀切开了死线,让风见幽香的左手暂时地被“杀死”,既无法接受治疗,也无法做到再生。
“啊啊,果然一刀的话,是没办法分出我们之间的胜负的……”
两仪式捂着自己的眼睛,流着泪地说道:
“唔唔,看到虽然不难,但是到了要试图杀死的时候,一下子就变成了不得的负担了……没办法了,不得不让Master出手了呐。”
与黑贞德消失时十分接近的光彩笼罩在了两仪式的身上,将她以难以追踪的方式转移了出去,但在被转移之前,她还是很努力地对着朝自己看过来的风见幽香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的过招,我很高兴……虽然不算尽兴,但也已经足以让我期待起和你的下一次相遇了……记住哦,下一次,我对如何杀死你这件事情,会变得更有想法和理解哟~千万不要有什么怠惰和侥幸比较好呐,风见~”
而风见幽香这边,在目送着两仪式离开的时候,仅仅只做了一个意味简单的招手姿势。
来。
她相信两仪式看到了这个手势,也看到了自己嘴角挂着的一抹兴奋。
【灰烬,该回去了……】
【把我的左手打废之后就把摊子丢给我了吗!?】
【不介意胸 部出现永久不可逆的成长的话,我可以一直控制你的身体回到远坂家哦?】
【我错了,请把身体还给我。】
PS:
215之所以是ASS阶……
是因为Saber阶被逆子抢了,类似这边的枪无毛和师匠,只是她是因为根源接续这个技能的广泛适性才成了最后一个被召唤的ASS阶(纯粹口胡)
毕竟我不是真正的月厨,严格考据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第272节 第三十八章 五代噶,博库诺,奥诺奇卡拉噶(第二更)
远坂凛坐立不安地在远坂家的宅邸里来回走动着,不时抬头看一看墙上的挂钟,不时坐下咬一咬自己的手指,然后再一次站起身开始走动。
她几乎可以说是被白霖强制性地从旧冬木市区利用返回骨片给丢回来的,在黑贞德驾驭着黑龙法芙纳朝着他们开始了攻击之后,白霖二话不说便把她一把抱起,一边带着她闪躲着法芙纳的龙火和扑击撕咬,一边将被她放在了裙子内的口袋里的返回骨片取出,强行找出了一个时间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一把捏碎,在点点骨骸纷飞化灰的同时,白霖挥出了一道几乎能媲美黑龙法芙纳巨大身躯的幽蓝魔刃,将法芙纳喷出的龙火击溃,同时给远坂凛留下了这样的一句留言。
“我是不会败北,亦不会成为回忆的……好好等待我的归来吧,凛。”
“就算你这么说了……可是你要面对的从者那么多,真的能够做到吗?”
远坂凛再一次地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了那柄插在客厅的营火中,仿佛只要没有破碎,就能够确保白霖安全的螺旋剑,它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安静地任由火焰缭绕在自己的旁侧,古井无波。
“啊啊,到底要不要我用令咒把你拉回来啊?唔,要是没有在之前那么不小心地用掉一个令咒就好了,剩下两个令咒和只剩下一个令咒什么的,区别真的一下子变得好大……”
就在远坂凛懊悔地抓着自己的双马尾的时候,客厅中的营火骤然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摇曳,随后火焰骤然膨胀开来,让一个有些狼狈地捂住了左手的人影从里面摔了出来。
“Caster!”
“呜哇啊啊啊!唔带噶!博库诺,噢诺奇卡拉哦!!!”
虽然看着白霖确实是很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喘着粗气,但是远坂凛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生出想要关心他一下的想法来,甚至还觉得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Caster,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并没有伤得那么重啊……”
“不重个鬼啦!我的左手彻底没办法用了啊!”
满头冷汗地从地板上坐直了身体,白霖很是头疼地用右手把自己的左侧衣袖给撕了下来,然后看着自己已经不太能够称之为手臂的左手,叹气连天地将它一把给扯了下来,然后丢进了一旁的营火之中。
“呜哇!Caster!?是,是那么沉重的伤势吗!?”
看到白霖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的左手抛入了营火之中,饶是远坂凛曾在十年前见过兽化畸变的怪兽们在自己家的魔术结界之外相互厮杀的场面,也有些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感觉到了自己的胃中出现了极为可怕的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