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工具就是工具，既然你自己承认自己是名为从者的工具，就给我在自己的主人面前好好听话。”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的少年猛地转过了头，向着黑贞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那刺眼的猩红魔印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然后猛地一拉自己的黑色风衣，努力想要表现出一种苦大仇深般地说道：

“我查过你自称的Avenger这个单词，这个意思是复仇者吧？你是作为复仇者而被我召唤而来的话，为我去除掉那些曾经让我感受到屈辱和仇恨的家伙，有什么不对？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的魔力可以供给给你？按照你的说法，我不过是个碰巧有了成为所谓的魔术师的基础天赋而已的人，能保证你现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拿一群死了也无所谓的家伙的灵魂来填补一下你的饥饿，有错吗？没有足够的魔力，你拿什么去帮我做事？”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没错，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啊！！！”黑贞德面对着自己御主的发言，先是沉默了稍许，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仰天大笑了起来，“真是有趣，真是活该，复仇者果然就是应该和人渣在一起，大家一起像是被点燃的火柴一样拼命地点燃更多本不该燃烧的东西，然后再一起被烧尽或者直接踩灭，这才是反派角色存在的意义和需要的结局！呵呵呵呵……”

看着突然就失态地狂笑起来了的黑贞德，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似乎也本能地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伪装出的苦大仇深瞬间崩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黑贞德面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大吼大叫地喊道：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人渣？还说什么一起被燃尽或者踩灭，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啪。”

黑贞德一巴掌拍开了少年揪住自己领口的双手，对着慌乱了的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一字一顿，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说了吧，我是反派，你是人渣，我们凑到一起的结局，就是一起被正义的伙伴给杀死啊，听不懂吗？白色Ruler不会看不到你让我通过杀人来收集魔力的行径的，她会假惺惺地用自己的权限，命令所有其他的从者来讨伐我们啊！以正义的名义，肃清滥杀无辜平民的Avenger和其御主，看看，多么冠冕堂皇的说法？可这样就是有用啊，我们很快就会被按照着Ruler指示而寻来的其他从者找上，然后被当做必须被清除的恶人杀掉，我会继续去做我不肯臣服于英灵殿的孤魂野鬼，而你，就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样的地狱里去受苦了啊，M~a~s~t~e~r~”

黑贞德的发言，彻底地让少年惊慌失措了起来，他指着黑贞德如同邪龙一般的金色瞳孔，尖声叫道：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所有人的灵魂都变成了你的魔力！ 这，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哼哼哼哼……你好像很慌啊，Master，是因为害怕吗？害怕自己被杀死，害怕自己被所谓的正义伙伴所审判？”

“不！我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世界！我，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们无权审判我！”

“那好啊，你去和追过来的正义伙伴说，看他让不让你当好人。”

然后，在黑衣少年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黑贞德以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一把抓起了他风衣上的束腰带，然后将他整个人都抡了起来，就像是在投掷一发标枪一样地把黑衣少年给扔飞了出去，让他像是炮弹一样砸向了正从空中坠落而下，向着自己和黑衣少年之前所站立的大楼天台而来的白霖。

PS：

晚上一直在看秦川德里奇直播仁王

真的是疯狂丢人的，还刷赤鬼套呢，被井伊直政疯狂教做人的，菜的

第280节 第四十六章 突然的迷茫（第一更）

白霖是没有想到，在察觉了自己到来的第一时间，黑贞德会选择向自己丢出一个不知道具体身份的人类，而不是直接挥舞着手中的诅咒战旗向自己捅过来的，在他的认知中，那个在自己干掉了邪龙法芙纳之后，几近愤怒到当场就要对自己使用宝具的黑贞德，是没理由会做出这种意义不明的事情来的。

总不会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龙，而变成了胡乱撒气的熊孩子性格了吧？

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但白霖还是顺手把那个已经在风中凌乱，鼻子和眼泪全都糊到了他黑色风衣的高高领口上的少年给接了下来，然后才很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抱着双手，一幅看戏表情的黑贞德。

“得，得救了啊！”

被白霖接下来的黑衣少年惊魂未定的用力抱紧了白霖的腰肢，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下意识地往下面看了过去，在看到自己正悬浮在至少也有五十米以上的高空中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转过了头，愤怒地向着黑贞德大吼道：

“你都做了什么啊！？突，突然就把我当做炮弹扔出去，你还有自己作为工具和从者的自觉吗！？”

“从者？”

白霖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看了看少年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在他的右手之上，确实地存在着一道鲜红如血的魔术刻印，以及两道以及淡去了的浅浅红印……

“哼哼哼，我亲爱的Master哟，从者确实是魔术师所召唤出来的，和高级使魔没有多少实质上区别的工具，但是你似乎弄错了一点，我们虽然是工具，但是也还是有着自己的性格和想法的工具，在你强行用令咒命令我去烧死那个在课堂上骂了你的老师，然后像最低劣的使魔一样啃食普通人类的灵魂补充魔力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做出这种反抗的行为来啊~”

黑贞德讥讽地看着那个莫名就把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世间，没能获取属于自己的英灵座，也没能彻底消失的自己给拉到这里来的少年，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嘲和戏谑的神色。

寄托于不成熟的愤怒，充盈着没有跟脚的仇恨，本来就只是出于想要通过战斗来确认自己的存在而与这个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达成了共识的自己，也真是活该遇上如此恶劣而人渣的御主了，被令咒驱使着，在无法抑制自己恶心的情况下把死去人类的灵魂吞噬然后化作魔力，这就是对自己胡乱地选择御主的惩罚吧？

“你胡说！”黑衣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义愤填膺地冲着和黑贞德吼道：“我明明只是让你去教训一下那个根本连事情的经过都不搞清楚就胡乱下定论的混蛋老师而已，把一整个公寓都烧掉，然后把那些人的灵魂都变成自己的魔力什么的，根本就是你自己的专断独行！像，像你这种复仇者，为了给自己的龙报仇，做出这种邪恶的事情很奇怪吗！？”

在被黑贞德给甩出来之后，他就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从者已经不再是能够让自己驱使和依靠的存在了，而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让那个追着黑贞德过来的从者认为自己是命令黑贞德做出那种事情了来的主使的话，那自己的安危，可就真的没有任何的保障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还不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一点正面印象的话，那大概就只能理解为，他自己都不想要活下去了吧。

“我觉得确实很奇怪，因为正常一点思考的话，她面对杀掉了自己的龙的仇人的话，都应该是直接二话不说解放宝具打过来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看戏的态度和我这么聊天。”

“哈？那个，大姐姐？你说什么？”

“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特别是在可以看穿谎言的人面前。”

随手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个什么意思的黑衣少年脑袋上一拍，便将努力装作无辜的他给拍得眩晕了过去，然后，一团微弱的白色灵魂团便被白霖从少年的脑袋里轻轻摸了出来，放到眼前细细观察了起来。

“呵，还需要装模作样地查看一下真伪么？明明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不过是他拙劣的谎言，却还要这么摆出一副要验明真伪的样子来，真是恶心。”

面对黑贞德一点也不留情的讥讽，已经把少年的灵魂查看了个遍的白霖耸了耸肩，随手又把那团灵魂塞进了少年的脑袋里，然后把他随手往下方的楼房上一扔，虽然用上了巧劲没有让他直接被摔成肉泥，但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却还是非常明晰地显示出了少年并不是毫发无损的事实。

“确实是个脑子不够使还自以为是的中二病人渣，用令咒强迫你把找我复仇的事情放在一边，优先去杀掉早上叱骂了他的老师并且收集人类的灵魂补充魔力也是事实，不过这种人的话，直接杀掉就太便宜他了一点，找个时间仔细想想该怎么处理他应该会比较好一点。”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之后，恢复成了灰色修女袍打扮的白霖落到了与黑贞德不过十米之隔的另一栋大楼的天台上，看着讥讽的脸色逐渐敛起，同时也将被诅咒的战旗和腰间的长剑拔出的黑贞德，白霖取下了自己的伊扎里斯杖，淡淡地问道：

“不打过来嘛？”

“我在思考，要怎么在你的身上宣泄我的怒火，才能让我在离开这场闹剧之前，稍微满足一下自己的不爽而已。”

“这种事情，边打边想不就好了？”

“哼，才不要，不提前想好的话，和你这种我必定没办法打赢的家伙战斗下去，肯定会让我下意识地觉得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