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台油门踩到底的大卡车一样巨大的力道震得莉莉娅娜胸口一闷险些难受的吐出血来。
从这个进门之后连名字都没介绍过就拔刀向自己砍过来的少女打飞到花园里之后她就始终被牢牢地压在了下风。
论起剑术她自认并不输于眼前这个梳着姬发式的少女,
可是她手中的那柄有着樱色剑刃的长刀就实在太过犯规了。
每一次碰撞她都感受到无尽的戾气冲击着自己的意识,同时有些明明看起来没用上多少力气的斩击却偏偏震得她浑身生疼。
而每次视线中注视到那柄魔刀的时候她的意识都会无法抑制的陷入一阵恍惚之中。
幻觉中她好像陷入了修罗血海中一般,无穷无尽的敌人舞刀弄剑的向她冲来,
那狰狞的模样似乎要将她一口一口生吞下去一般。
这些都是壬生白这些年来斩杀的敌人留在死兆星上的残念,
对他来说自然不值一提,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小心陷入这种幻境之中的话不死也要疯掉。
哪怕是莉莉娅娜也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才能挣脱出来,可是下一刻看到死兆星的时候她仍然会再次陷入同样的环境之中。
这种无力感甚至让她升起了自己莫不是在面对一头神兽的错觉。
俗话说久守必失,苦苦抵挡了数十招,莉莉娅娜在一次晃神中不慎被清秋院惠那抓住了机会。
噹!一声如同洪钟大吕的碰撞声中她手中的白银巨匠打着旋飞上了天空,然后....
——啪!
从天上掉下来的白银巨匠正正的拍在了壬生白脸上,在停留了数秒之后才当啷一声掉在了走廊上。
看着壬生白脸上那道长长的红印,莉莉娅娜的表情迅速从呆滞化为惊恐,最后又变成了一脸绝望。
而明白自己好像做了坏事的清秋院惠那吐了吐舌头,转过身蹑手蹑脚的就想悄悄溜走。
庭院中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壬生白还没做出反应,他身边的天童木更俏脸就首先黑了下来。
唰!一道剑气在清秋院惠那的脚尖前斩出了一道长长的斩痕。
“你想去哪儿啊,清秋院惠那?!”天童木更拎着出鞘的紫薇垣吊起眼梢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想要跑路的小巫女。
清秋院惠那小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敢出声狡辩,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来到天童木更面前乖乖站好。
“还有你!”天童木更的视线转到了莉莉娅娜身上。
在场之中最为无辜的莉莉娅娜浑身一僵,在天童木更那似乎具有沉重压力的视线下如同一台机械的人偶一样以十分僵硬的姿势来到她的面前。
“非常对不起,王!这是身为骑士的我的失职,无论什么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就在清秋院惠那悄悄的向壬生白露出像是小狗般讨好的笑容时,莉莉娅娜倒是颇有担当的半跪下来向壬生白认错。
她的行为总算是让天童木更冰冷的视线中有了一丝温度,同时扫向清秋院惠那的视线也更加的冰冷了。
“我去换衣服了。”面无表情的壬生白朝着天童木更使了个眼色就转身离开了。
这帮小娘皮不教训一下不行,当然莉莉娅娜这个老实人确实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但谁让她不小心让白银巨匠脱手了呢。
十分钟后壬生白换好衣服出来时,清秋院惠那和莉莉娅娜脑门上被贴了一张符咒封印了她们的咒力,
然后两人老老实实的提着两大桶水双手平举在走廊上罚站,边上还点着一炷足有小指粗细的香。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惩罚,清秋院惠那的脑袋上还格外顶了一个装的满满的水盆,
被天童木更用险恶的语气勒令不准洒出一点水的少女只好苦恼的不时调整着平衡不让脑袋上的水盆翻倒,
不然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地狱般的惩罚等待着她。
就在壬生白走过的时候清秋院惠那使劲的向他使着眼神,想让他向天童木更说说情,
倒是莉莉娅娜十分老实的接受着惩罚,哪怕平举着双手小脸都憋红了也没有想要向壬生白求救的意思。
壬生白走过时自然注意到了清秋院惠那的小动作,他当即转过头向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惠那当即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壬生白一定很快就会原谅她的。
不过下一刻当壬生白的话传到她耳中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世事险恶。
“居然还敢给我使眼色,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一会儿这炷香烧完了再给我点一炷,统统烧完了惠那才能休息。”
“是。”
暗处隐隐传来了吃吃的笑声,这是守卫在暗处的亲卫队成员们的嘲笑声。
第二天一早,壬生白照常去了音乃木坂学园,昨天发生的小小意外没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又不是被砍了一刀,昨天罚也罚过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昨天那一炷香烧了整整两小时,在没有咒力强化身体的情况下莉莉娅娜险些没能撑下来,
而站了两炷香的惠那在站完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像被冰雹打过的小白菜一样彻底蔫了。
虽然过不了几天她肯定又会生龙活虎的上蹿下跳的给自己添麻烦,但至少这几天他能落个清净了。
“哈啊——”绘里趴在壬生白办公室的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