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着了弗兰切斯卡的道，他甚至都没有去管弗朗索瓦，这位caster的姿态显然没有要帮助他们的意思。

他的眼神有些颓唐，谋划这么久，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英灵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的不可预测。

神秘果然还是神秘。

妄图将神秘操控手中，这本身就是极为自大的想法。

第三法又岂是单靠国家机器就能掌握的，魔法使本就是超脱的存在。

“失败了吗？”

法尔迪乌斯终于不再挣扎，他尽量地让手下的人各自逃亡，这一切与他们无关，能走几个算几个。

他静静地走到弗朗索瓦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立。

“这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吗？”

弗朗索瓦轻轻摇头，苦笑道，“我和你一样被她算计了。”

“但是能看到那座传说的城池，难道不是一种荣幸吗？”

法尔迪乌斯抬眼望去，卡美洛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那样的高大。

“那是……”他的见识远不如弗兰索瓦，并不能认出卡美洛的城墙。

“卡美洛！”

弗朗索瓦郑重地说道，“一座让人向往的理想之城。”

法尔迪乌斯点点头，卡美洛他自然知道，那是骑士王的领地。

他又问道，“你是弗兰切斯卡的从者，她应该和你说过我们的目的，你认为我们错在哪里？”

法尔迪乌斯不甘心，数十年的谋划，功亏一篑，换成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情绪。

“呵呵……”弗朗索瓦轻声笑道，“从一开始。”

“一开始？”法尔迪乌斯咀嚼着弗朗索瓦的话中之意，“原来一开始就错了吗？”

“当然！”弗朗索瓦现在心情不错，他耐心地解释道，“你们的目的是第三法吧？”

“你认为那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东西吗？”

“别太自大，这个世界上能够以人身踏足神域的，屈指可数。”

“而魔法之所以称之为魔法，正是因为那是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啊。”

法尔迪乌斯轻轻颔首，“所以弗兰切斯卡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她同意我的邀请，只不过是想看一场闹剧？”

“因为有趣吧。”弗朗索瓦笑道，“只要是有趣的事情，她便会忍不住想要参与。”

“她迟早也会因为有趣而死。”弗朗索瓦当然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我该走了。”弗朗索瓦看着已经尽在眼前的莫德雷德，“这位叛逆的骑士可是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的父王的。”

“我可不想被她砍下头颅，那也太逊了。”

“祝你好运！”

说着弗朗索瓦对莫德雷德轻轻一笑，身体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他选择自己回归英灵殿，而不是让莫德雷德送他回去。

“切！”

莫德雷德肩膀上扛着卡略伦特很不爽地说道，“逃掉了吗？真是没胆鬼！”

她斜着眼睥睨法尔迪乌斯，“你呢？为什么不逃？”

法尔迪乌斯从容地说道，“我无处可逃，既然失败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

“我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至少这一次圣杯战争也不是毫无收获，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法尔迪乌斯指的收获是刺杀黑手党首领一事，至少他为这个国家扫除了一颗毒瘤。

“既然没有遗憾，那你可以去死了。”

莫德雷德手起剑落，一剑斩杀法尔迪乌斯，转身离开。

她可不会因为区区的话语而改变自己的做法，有那心情还不如去和路边的野猫打一架更有意思。

……

炮击已经停止，玛修也收起了宝具。

理查一世还在那里喃喃，“卡美洛……卡美洛……”

他神思不属，一副见到神迹的表情，让沙条绫香很是无语。

“醒醒，醒醒！该回去了！”沙条绫香推了推理查一世，让他回神。

理查一世一个激灵，他回过神来，急忙跑到玛修身边，眼神急切地问道，“你……您是？”

身为王者居然对玛修用上了敬词，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