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华法琳并没有再刺激拉普兰德,因为她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只会激怒这个现在已经陷入失控状态的狼,她只需要稍微躲远一点,因为按照时间来算,那位害自己丢了一个月月薪的小姐应该马上就要——
嘭——
白色的长发飘进了被切成两半的医务室,略显高挑的身影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看着那个被自己敲晕然后抱着的身影,又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看着华法琳。
“干嘛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啊!”
罗德岛的元老小姐有些恼怒地跺了跺脚:“这可跟我没关系,拉普兰德突然就暴走了!”
“……与我无关,你还是想办法怎么和凯尔希解释吧。”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把拉普兰德抱到了唯一一张仍旧完好的床上,然后一言不发地飘然离去。
华法琳苦恼地看着躺在床上,眉宇紧紧锁起,脸上满是苦痛与压抑着的愤怒的拉普兰德,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月的月薪又要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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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将自己的剑收起,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毫无疑问,这是她单方面碾压式的胜利。
可是——
她伸手抹过自己的脖颈,然后把手放到眼前。
一片狰狞的猩红。
如果那一剑再快上三分,也许就有机会直接砍下她的脑袋,虽然塔露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理论上,就是如此。
她看着那个被自己炸到废墟边上蜷起身子的狼,开口说道:
“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整合运动吗?”
在她身后,弑君者,梅菲斯特,还有一个白衣白发的女人,全都陷入了死寂,亦或是说呆滞。
他们从没有想过,那个在任何敌人面前都如不可违抗的神明般的塔露拉,那个自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没有受过一次伤的塔露拉,竟然受伤了。
而且只差分毫,便是几乎不可挽回的致命伤。
“算了,我知道你的回答。”
女人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那几乎已经没有人型,却仍挣扎着,用那几乎只剩下白骨的手把自己撑起来的身影。
“罗德岛……吗?”
她抬头看着被天灾笼罩的天空,轻声呢喃着:
“你们的确拥有着是解放者该有的韧性,但是……你们的位置并不正确。”
许久之后,暴君漠然转身,平静地说道:
“走吧。”
弑君者和那个白发女人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但梅菲斯特却看着那个摇摇晃晃,拄剑重新站起来的狼,忍不住对塔露拉说道:
“塔露拉姐姐,那个鲁珀——”
他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因为那个女人冰冷的,如同对待死物的眼神,足以让他闭嘴。
所有整合运动的成员沉默地跟在女人身后,陆续消失在了废墟与火海之间,不知道去向何方。
“咳……咳咳咳……”
德克萨斯咳出几口滚烫的鲜血,摇摇晃晃地朝着那具整个广场上唯二还保留着形体的人走去。
“你……还有什么未完的愿望吗?”
她狼狈地靠在那具残躯边上的废墟上,用扭曲嘶哑的嗓音问道。
那具身体没有发出声音。
女孩垂着眼眸,站在原地待了很久很久。
依旧没有声音。
她不再说话,血色的残虹将她同样惨烈而残破的身躯投影在地上。
“保……”
德克萨斯的脚步顿住了。
微弱的声音从那具残躯上响起。
“保护……她们。”
“谢……”
再次停留原地的德克萨斯,始终没有听到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出口。
“好。”
她转身看向那具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的残躯,抽出剑柄,在自己已经焦裂的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