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
德克萨斯小姐的眼神变得凌厉了很多。
凯尔希也曾在让德克萨斯前往切尔诺伯格支援的那封信上提到过,拉普兰德是一个对于罗德岛来说至关重要的存在,也就是说……她就算不知道其中缘由,起码也知道拉普兰德曾经是个感染者。
因为一个曾经是感染者现在却莫名自愈的人,自然对研究矿石病解药的罗德岛至关重要。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找到凯尔希,从凯尔希的口中获取一切她不知道的,关于拉普兰德的信息。
至于现在正处在昏迷状态的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倒并不是特别在意。
既然已经找到她了,那么就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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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凯尔希翻阅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当敲门的人迈进一步的时候,她翻阅文件的手就顿住了。
“看来你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她仍旧没有抬头,却似是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那特殊的杀意与野性即使蛰伏得相当完美,在她的感知当中却依旧如火山般沸腾。
“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站在凯尔希的桌前,低头看着继续埋头翻阅文件的凯尔希,语气相当冰冷。
“关于拉普兰德的一切,你所知晓的,我也要知晓。”
凯尔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辞,德克萨斯干员。”
“如果你要查询干员档案信息,自行到档案室,不过按照你现在的权限,你能查询到的东西也相当有限。”
噌——!
一柄炽热的金色光剑如劈开虚空的惊雷,直接把凯尔希的办公桌插了个对穿。
“你知道我来罗德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样,凯尔希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陷入情绪波动的少女。
她那双瑰丽的琥珀色眸子中,有无数红线狂舞,像是撕开大地的血红鬼焰,又像是一朵展开的猩红莲花。
横跨尸山血海的无尽暴虐与狂戮瞬间降临在这间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但凯尔希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凝视着德克萨斯的眼睛,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是还未在龙门定居的你,会在第一时间把剑插向我的心脏,而不是桌子。”
她放下文件和笔,拿起边上泡好的咖啡,轻轻摩挲着杯壁,垂着眼眸低语:
“有人给你套上了枷锁……原来这才是你与拉普兰德差别如此之大的原因。”
“说吧。”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医生在距离暴怒的德克萨斯不到半米的情况下还如此从容,她翘起腿,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像是根本不在乎德克萨斯的那足以令普通人当场失禁甚至昏迷的杀意一样。
“关于拉普兰德,你想知道些什么?”
蓝灰色的狼深吸了几口气,按捺着心中的躁动,将剑柄收回腰间,她沉默半晌,随后低声问道:
“她的矿石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来到罗德岛之前就已经解决了。”凯尔希漫不经心地说道,“按照你的智力状况,应该能思考到这一点才对。”
“我是说,更深层的原因。”德克萨斯盯着凯尔希,话语中仍带着难以压抑的暴躁,“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对她做过研究。”
“没有意义。”凯尔希摇了摇头:“现阶段的理论和技术完全无法解开她身体的秘密,所以我们只是做定期的抽血和体检而已,只是这种素体,根本不可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那么第二点。”德克萨斯的脸上仍旧是霜冻般的冰冷,“矿石病的并发症,仍作用在她身上?”
“关于这一点……”
凯尔希顿了顿,用一种比较严肃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矿石病所带来的精神痛苦并没有因为矿石病的消失而从拉普兰德的身上消失,恰恰相反……”
女人细长的手指转动着黑笔:“她的精神状态,比矿石病晚期的患者更加不稳定,甚至……危险得多。”
但说到这里,她又突然瞥了德克萨斯一眼:“可比起在物理上无可救药的绝症,拯救心灵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
鲁珀小姐沉默了下来。
“你没问题了吗?”凯尔希的身子靠在椅子上,姿态从容,“关于拉普兰德,我虽然知道的同样有限,但是也有些重要的信息……关于你的。”
“那种事无所谓。”德克萨斯皱了皱眉。
毫无疑问,在德克萨赛四处流浪寻找着拉普兰德的过往和德克萨斯家族覆灭真相的岁月里,拉普兰德也同样和她一样以杀手或是雇佣兵的身份在荒原上游荡。
只不过拉普兰德的目的十分干脆而单一,永远都是也只是德克萨斯。
“剩下来的问题,我会去她身上找到答案,现在我只要你回答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