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自己都很是困惑,在乌萨斯与霜星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德克萨斯可以轻而易举地拉近和霜星的战斗距离,而如果霜星不过度使用法术,她根本没办法释放出这种程度的寒冷。
而现在,德克萨斯能看出来,霜星完全没有透支身体使用法术的意思,她完全是凭借自己已经天翻地覆的掌控力……达到了这个层次。
所以,不敢轻易靠近的反而变成了德克萨斯,因为她没有把握霜星是否还能再将那冰冷气场的范围再扩大,霜星说的没错……她现在的实力连平时的一半也没有,虽然不是什么重伤,只要进行休息就能很快恢复过来,但这时候,这种疲惫感反而是最致命的。
她不能去赌自己对霜星的深寒力场的抗性,就像面对塔露拉一样……她要寻找一个一击制胜的机会。
但霜星,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给她。
刺剑上包裹着可怕的寒气,伴随着霜星的挥动,那份寒气便肆意延伸,如同剑气。
最重要的是,这份寒冷可不会轻易消失,在压制德克萨斯的过程中,霜星同样也在用她释放的寒气挤压着德克萨斯的移动空间。
“老师你说过,拘泥于形式是很愚蠢的。”
霜星一边极其富有侵略性地进攻,一边说道:
“我从不认为,术士就必须站在原地释放法术。”
刺剑猛然突刺,包裹在剑身上的寒气毫无征兆地猛然暴涨,凝结为实体,骤降的温度让德克萨斯的身体出现了片刻迟缓,延长出来的深寒剑气则弥补了剑与德克萨斯之间的那段空隙。
这一剑,刺穿了德克萨斯的左肩。
“寒气会随着老师的血管和骨肉蔓延。”
霜星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捂着左肩伤口的德克萨斯,眉间没有半分不舍。
“你的左臂,现在已经没有作战的能力了,老师。”
“像刚刚那样的攻击,我可以发动十次,上百次,还可以变幻方式。”
“这一切……”
她抿着嘴唇,将眼眸低垂:“都归功于您。”
“咳……”
德克萨斯的左臂不自然下垂,她盯着现在并无其他动作的霜星,问道:
“你现在,真的没有使用任何对自己身体造成危害的法术吗?”
“只要我指挥这份寒冷,它对我的侵蚀就已成定局。”
霜星轻声回答:“但是,我现在确实能把侵蚀压制到最低的地步,也能发挥出现在的力量。”
“这样啊……”
德克萨斯欣然点头:“很好,看来你真的做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而霜星却并没有因为德克萨斯的赞扬而表露出什么高兴的情绪。
“老师,我希望你能弄明白现在的状况。”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向你说这些,不是希望得到你的赞扬,我希望……你起码对自己负责一些。”
“什么意思?”
“再和我打下去,除了徒增伤势以外没有意义。”霜星握紧刺剑,平稳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现在的你,赢不了我。”
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会儿,问: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随时可以操纵老师左肩的寒气在你体内快速蔓延,凝结血管,破坏肌肉,经络,骨骼。我甚至还可——”
“你可以什么?”
呢喃声在霜星的耳边响起,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份热气扑打在自己耳畔的声音。
然后下一秒——
她的喉咙被狠狠扼住,像是被狼死死咬住了脖颈的猎物。
嘭!
娇弱的身躯被按倒在雪地上,白色的积雪四散纷飞。
霜星在这时甚至无视了喉咙处的那份痛楚,她茫然地,完全搞不清状况地看着那个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眼瞳中的猩红缓缓消退,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惨白,身上好多处地方都开始渗血。
“刚处理完的伤口都崩开了,我已经没衣服换了啊……”
鲁珀小姐这样自言自语着。
“我也说过,每个战士都必须学会在伤痛的折磨下战斗。”
她依旧扼着霜星的脖颈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现在看起来相当无助的兔子小姐。
“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在中间说那些废话,在那一剑之后,我会选择刺穿腹部,再刺穿一条腿,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有可能进行所谓的谈判。而目的也只是为了防止必要的战斗力在关键时刻不会缺失。”
“但你没有这么做,你没有考虑我我暴起袭杀的可能,你觉得我已经够虚弱了,不用再那么警惕,所以你付出了代价。”
德克萨斯俯下身子,蓝灰色的发丝垂落在霜星的脸颊上,两人的面庞靠的很近,呼吸混在一起。
“正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不想把那个计划告诉你。”
“你输了,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