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见了,叶莲娜。”
“嗯,再见,老师。”
她站在原地挥手,目送着德克萨斯没有留恋,渐行渐远的身影。
“……大姊。”
在旁边蹲了不知道多久的雪怪们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七嘴八舌地说道:
“真的不争取一下大姐大吗!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要过多久了!”
“是啊是啊,我要是在还没见到大姐大之前就挂了那可怎么办。”
霜星……叶莲娜摇了摇头:“不能这么做。”
“老师有她自己的伙伴,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工作,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属于非感染者的生活。”
她的话让周围的雪怪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和老师之间始终有一道墙,她愿意越过墙来帮助我,但那不是我可以打破那堵墙,去干扰她生活的理由。”
叶莲娜看着自己的苍白的手,轻声呢喃着:
“能拥抱老师几秒钟,就已经够了。”
“好了,别愣着了,我们都已经落下了。”
看着一脸沉重的雪怪们,叶莲娜笑着摇了摇头:“我都不在意,你们在意什么呢?”
“可是大姊……”
“走吧,老师不是训斥过你们这副模样最招人讨厌吗?”
“……是!”
看着快步前进的雪怪们,叶莲娜放缓脚步,将视线移到了平原的尽头,有一缕灿烂的辉光自那一道线上升起。
长夜破晓。
“天总会亮的。”
她轻声呢喃着,摸了摸自己的内袋,那里……有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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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很精彩,出人意料的精彩。”
堂皇到让即使完全不懂任何奢侈品,没有任何鉴赏能力的人来都会惊叹到无话可说的房间里,有低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主人坐在一张长桌的尽头,高椅的椅背背对着桌子。
“我会按照赌约履行我该做的事。”
“不过我很好奇……你翻盘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长桌的尽头,另一个坐着的人冷笑道:“我说是一个雇佣兵,你信吗?”
“信,我为什么不信?”
说话的老人摆了摆手:“你没有骗我的必要,所以我就更好奇了……帮助你那些小朋友们从乌萨斯那只残暴的巨熊口中逃脱的雇佣兵?呵……我真想见识见识。”
“难道只有乌萨斯?那么你和我的赌局又是什么?”白发龙女轻蔑地说道。
“哦……抱歉,我真没想到罗德岛会玩这么一出。准确的说,我没想到……那位将军竟然也待在罗德岛。”
古典乐曲在房间中悠悠回荡,但塔露拉却没有听音乐的心思。
“这样一来,罗德岛的立场仍是中立,如果他们干掉了你的下属,那么在感染者那边……罗德岛经年累计的优势瞬间就削减了大半;但如果没干掉,我这边也有理由发难——但那时本应该。”
“‘因为赫拉格和爱国者关系特殊,在场的所有干员没有人能阻止赫拉格,而赫拉格与罗德岛只是协助关系,并非完全隶属于罗德岛’”
“‘我们愿意进行补偿,但请记住,这并非是罗德岛实力不够导致的’”
“真是个好理由,意思就是如果我想找麻烦的话,就去找赫拉格吗?”
老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到时候,又有理由说他只是合作伙伴,不在罗德岛,至于在哪……她们 也管不着是不是?罗德岛……倒是有趣。”
“而你。”
他突然转头看向塔露拉:“你料定我会因为想要对罗德岛动些手脚而参与和你对赌,毕竟局势对我一片大好——你的那些下属后有乌萨斯军队追杀,前有罗德岛堵截,怎么看都是输。”
“只要我赢了,罗德岛会损失在感染者中的口碑,你会失去两个有力的下属和大批精锐,并且还要履行赌约,我倒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是你输了。”
塔露拉一字一顿地说道,言语间的快意虽然隐隐压着,但却也十分明显了。
“我的确没想到,一个雇佣兵就能让你将这局死棋翻盘,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
“一个雇佣兵啊……”
他的声有些感慨,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东西。
塔露拉从长椅上起身,冷声说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老人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小事,你还要在维多利亚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