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我的脑袋在滚?
“我想了想。”
戴上头盔前,德克萨斯瞥了眼被光剑斩首的汉克:“我似乎没有让你活下来的理由,你的眼神, 也很让我讨厌。”
“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去死比较好。”
摩托车上,已经把油门拧到了极限的德克萨斯深呼吸着。
她当然并不是太担心拉普兰德性命上的安危,按照那家伙所说的,如果只是刚才那帮乌合之众的两三倍实力的话,拉普兰德完全可以一个人轻易地屠杀干净,更何况她身边好像还有其它人,所以德克萨斯不会担心这个。
她担心的……是拉普兰德的精神状况。
德克萨斯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那种联系是如何起作用的了——在拉普兰德的情绪极端化高涨的时候,德克萨斯就能更容易捕捉到她的位置,也能更容易体会她的感觉,借取她的力量。
所以在之前,她才会突然感知到拉普兰德的存在,拉普兰德已经被他们找到了,或是……找到了他们。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拉普兰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张平日里看似邪性随意的面孔下到底隐藏着何等的恐怖。
能压制住拉普兰德的只有一个人和一件事,人自然是德克萨斯,而事……自然也只能是杀戮。
但是用杀戮来缓解精神压力完全只是饮鸩止渴,那种病态的精神亢奋就是最好的证明,德克萨斯本来还想质问芬里尔,但是这家伙却完全没有了声音,似乎真的不打算在这段时间里出来了。
怀着这样的担忧,德克萨斯已经接近了汉克口中的那座城市,而即使看到了大门关卡,德克萨斯也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在这个距离,她对于拉普兰德位置的感知已经十分清晰了,只要想着拉普兰德在哪,她的直觉额就会给出一个十分明确的方向。
而奇怪的是,大门口连警卫都没有,就算这个城市真的不行……也不至于连城门口都不设置警卫吧?
除非守备力量已经紧急到……
德克萨斯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如果牵涉到了一座城市的守备,那这件事可就不好解决了。
轰——!
机车蛮横地冲进了敞开的大门,德克萨斯在路人的尖叫声中冷漠地拧紧油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感知拉普兰德的方位上。
撞开这家店铺……左拐……从楼梯冲过天台……再撞开这家店铺……
德克萨斯用最粗暴的方式横穿着这座城市,而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用去考虑拉普兰德在哪了,因为即使行驶在街上……她也已经闻到了那可怕的血腥味。
“在这里!”
机车咆哮着冲过最后一个拐角,德克萨斯从车上跳下来,毫不犹豫地往心中最后指出的方向和血腥味的源头冲去。
然后,她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一整条街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血从街的那头流到这头,到处都是,混合着碎肉,呕吐物以及一些破碎的器械。
而那条街的最里面,那几乎浸满了猩红的苍白长发还在往下滴落血水,长发的主人站在血泊中央,她身前的女人手握大剑对准她的脖颈;她身后有个戴着红色兜帽的小女孩弓身弯腰,像蓄势待发的狼;她旁边有个披着黑色长袍的女人握紧她的手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然后,就是在德克萨斯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她把头转了过来。
那对眼眸中的苍白火焰和暴虐杀意在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她咧嘴笑了笑,然后身体晃了两下,跌坐到了血泊当中。
围着她的三个人都有些讶异,然后……她们也看到了站在街那头的德克萨斯。
但是没有人说话。
哒、哒、哒——
只有德克萨斯从街那头往里面走的脚步声。
她走到了跌坐在血泊中的那只狼面前。
脸上,身上,头发上全部都是血的女人仰头看着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向她敞开了双手。
“抱一抱。”
德克萨斯矮下身子,温柔地把她抱住。
苍白的狼习惯性地蹭着她的脸颊,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轻嗅。
“还是原来的味道,真好。”
这样说着,她又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不过我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脸贴着脸,拉普兰德笑着说道:“德克萨斯,我没有杀无辜的人,她们都不相信我。”
她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被冤枉的样子。
“嗯,做得好。”
德克萨斯的回答,则已经跳过了“我相信你”这个阶段,因为对她而言,根本不需要这个阶段。
“不给点奖励吗?”
拉普兰德说。
“……想要什么?”
“亲一个吧,一分钟,就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