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上城区到是安稳得很。”那个整合运动成员不屑地冷笑。
阶级上的压迫,不难让人联想到矿石病患者受到的歧视,两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强者对弱者肆意挥洒残暴。
“病态的社会。”那人自言自语,“需要……根除!”
德克萨斯只是看了他一眼,问:“塔露拉呢?”
“会有人带您去见领袖的,她一直都在维多利亚坐镇。”
那人立刻惶恐地低下头:“十分感谢您的帮助,大人。”
“我的……帮助?”
“是的,在�雇。��攘宋遥�业恼接眩�业某す僖幻�!�
他的语气带着绝对的崇敬:“没有您,我们可能就要死在那些愚蠢的暴民手中。”
“愚蠢的……暴民吗?”
德克萨斯自言自语着,向他问了一个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
“这是你对自己同胞的看法?”
她没办法理解塔露拉是如何让自己的部下坚定不移地对同为感染者的抗议者们刀剑相向,那些抗议者明明有着再正当不过的理由,那个理由,明明会让本来就出于极端主义的整合运动成员最先发动暴乱才对。
而他们……竟然在镇压抗议者。
“同胞?不不不,您错了。”
他听到“同胞”两个字后显得有些诧异,随后缓缓摇头。
“这片大地上每个人都遭受着苦难,每个感染者都遭受着苦难,但不代表……所有感染者都站在一起。”
这是理所当然的,德克萨斯可以理解。
“可他们的行为,即便在我这个外人看来,也无可厚非,在你们眼中……难道不应该更加赞同他们的做法吗?”
“愚蠢!”
那人冷声呵斥,然后一下子回过神,惶恐地说道:“抱歉,我不是在斥责您,是在说那些暴民。”
“我不在意的,继续吧。”
“是,您要知道……他们,这种无意义的,所谓的抗议,只是在断送感染者的未来。”
“因为会留下凶暴的印象?”
“如此,也并非如此。”他摇头,“这些所谓的抗议,与我们摧毁,征服切尔诺伯格相比,完全就是个玩笑,哪里称得上是残暴?”
“那你们……哦……”
德克萨斯突然了解了这个整合运动成员的看法。
“既也没有堂堂正正地付诸诉求,也没有留下让他们永远铭记的残忍。”
他讥笑道:“只留下无数被人利用的把柄,以及……被人淡忘的惨剧和苦痛。没有远见,只知道表露愤怒,随波逐流的愚民,和那些欺辱感染者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可算不上是我们的同伴。”
选择了暴力,却不将暴力贯彻到底,十天,二十天,人们就会遗忘暴动发生的原因,只记得有感染者发动的暴乱。
原来……如此。
德克萨斯已经明了,原来塔露拉给整合运动成员灌输的,是这种想法。
所以他们才可以冷漠地,毫无顾忌地肆意镇压同为感染者的抗议者,因为在整合运动的眼中,这些人只是一群懦弱的,可笑的,会破坏整合运动前进道路,会破坏感染者未来的愚民。
“那个女人……”
德克萨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个高坐在整合运动王座上的女人的名字。
“真是可怕啊。”
不仅仅是对塔露拉个人的狂热崇拜,也有在他们眼中无比正确的思想指导。
正确思想……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番言辞没有任何正确性可言,完全就是极端恐怖组织的雏形。
一旦诉诸暴力就必须贯彻到底,听起来很酷,但背后带来的杀戮和残忍会极端到什么地步……切尔诺伯格就是个例子,甚至还是个结局比较好的例子。
如果这种思想已经在整合运动内部定型的话,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蔑视道路错误,但同样是为了抗争的同胞,只要想使用暴力,便会使用到极致的一个武力集团……
昨天可以摧毁一座城池,今天可以镇压自己只是行为错误的同胞,那么明天……他们也许就可能展开无差别的屠杀。
这已经不是一个为了感染者理想而奋斗的团体了。
这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这个人对德克萨斯没有由来的异样崇拜,也是基于德克萨斯那日展现的力量吧。
足以碾碎人格的毁灭性杀意,那种力量,这个人并不是崇拜德克萨斯,而是崇拜……那种力量
没有道义,没有理念,有的只是……一厢情愿的病态狂热。
他们坚信着,自己可以开辟感染者的未来——德克萨能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出这些信息。
所以说,如果想要揭开战争,就要靠近塔露拉。
因为名为整合运动的疯狗匍匐在这个已然变质的女人脚下,只要她愿意,她舍得,这条疯狗就能够掀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