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怪异维持到了龙门战局结束,之后到维多利亚,塔露拉便从暴虐冰冷,转为了玩弄权术。
“是她身后的神明吗……不,不应该的。”
如果塔露拉一直维持着那副暴君模样,德克萨斯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面临着被背后神明支配人格的危险,但无论如何德克萨斯也不会相信,那个塔露拉口中追求“毁灭”的神明,会热衷于玩弄阴谋和权力斗争。
她之所以想这么多,并不是在乎塔露拉本身,而是在思考塔露拉的异样……到底象征着什么。
在刚进来的那一刻,那个塔露拉明显有别的什么话要说,可在她说出“不要”两个字之后,现在的塔露拉便接过了身体的接管权,流畅地说出了一番没有逻辑错误的话。
自己与这个女人有着相似的宿命,她的情况也许可以作为一个参考,德克萨斯可不希望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意识使用。
而且……不同的塔露拉,对于整个维多利亚的威胁是不一样的。
当下的这个塔露拉,明显是想从当前的暴乱中攫取什么利益,目前尚未可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暴露出来,
“纯血贵族,深池,暴动的感染者,整合运动,以及……维娜。”
德克萨斯轻轻揉着眉心,神色有些苦闷。
她不擅长权谋,知道的情报虽然多,但要分析起来,难度可不低。
在维护维娜利益的前提下,寻找揭开战争的道路……比预想中要难的多。
“但终归要去做的。”
德克萨斯掀开被子下床,虽然说是说包成粽子,但实际上也没那么夸张,绷带覆盖面确实挺广,但一点也不厚,倒不如说这种把身体线条完美体现出来的紧绷绷带,有种独特的……
“稍微做一下恢复运动吧。”
这样想着的德克萨斯穿好衣服,往房间外走去。
可当就在她迈出那一步的时候——
“……”
德克萨斯沉默着伸手,她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完全侧向一边,脸上更是莫名其妙地划开了一道血痕。
“看来警告不止那句话啊。”
她轻声自语着。
与此同时,一枚箭矢被德克萨斯一剑磕飞到了墙壁上。
“没完没了了吗?”
德克萨斯微微皱眉:“为什么你觉得,你能打得赢受伤了的我?”
回答德克萨斯的依然是那冰冷的,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
“无趣。”
似乎对这种打地鼠的游戏有些厌烦了,德克萨斯的目光锁定了走廊尽头外边的一处灌木丛,然后什么也没做。
可是箭矢却没有再射出来。
被灌满杀意的刀刃插进脑袋当然不好受,这是德克萨斯对于死亡之力唯一一种可控的能力,至于启发……除了那只白毛狼的精神摧毁 ,还能是什么?
“我没兴趣和你的手下过家家,塔露拉。”
德克萨斯像是散步一样走了出去,无视了那个隐匿着的弓手。
“到此为止这四个字。”
“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她懒散地在太阳下晃着尾巴,斜睨了那个逐渐显形的弓手一眼。
“那么……除了砍掉你的一条手臂以外,我和你还有什么仇吗?”
德克萨斯小姐很不耐烦地这般说道。
第442节 第四百一十七章——久违的残忍
一言不发地弓手只是把弩箭对准德克萨斯的脑袋,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断颤抖。
只要按下去,就可以完成复仇。
但是……真的可以吗?
领袖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即便这个女人刚刚那么说了,领袖也没有阻止他。
没有组织……就是可以继续。
于是他扣下了扳机。
漆黑冰冷的箭矢在脱离弓弩的那一瞬间,把自己的过去抹掉,只留下浮士德这个名字的弓手心中没有任何畅快,也没有任何空虚,有的只是麻木,并非心灵,而是身体的麻木。
失败了。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还背对着自己,即便如此,那枚箭矢依然被一剑劈碎,那个怪物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只是随手往后挥了一剑,就砍碎了他饱含杀意的箭矢。
浮士德并不知道,自己的“饱含杀意”,在德克萨斯的感知下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