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年?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我认为,她的身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铠甲铿锵作响,卡兹戴尔的逆乱者,如今的摄政王特雷西斯从王座上走下,来到了一副巨大的地图前。
包裹在手铠中的手指划过一片片疆土,停留在了一座城市上。
龙门。
“如果,她真的代表乌萨斯的利益。”
他凝视着那个小小的标记:“那么,这场战争,应该会发生在这个地方。”
“您刚刚说了,乌萨斯不会选择与休养生息多年的炎国开战。”
“不需要,既然那个名为塔露拉的年轻人摧毁了切尔诺伯格,她大可驾驶着那座废城的核心,逼迫整个切尔诺伯格无处可去的流亡者,感染者前往龙门。”
特雷西斯冷笑:“就像当初,她让艾德里克那个老家伙一手引入大量感染者一样。”
“只不过,驱使前者的是暴力与残忍,后者所采取的……是阴谋与权术。”
端坐于伦蒂尼姆,特雷西斯自然将塔露拉除了极度隐秘手段以外的一切运作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提醒那些纯血贵族的义务与必要。
“龙门无法容纳如此之多的感染者,而种种矛盾爆发下,更有塔露拉在外窥伺,寻找机会。那么此役即便无法真正掀起战争,也会给龙门带来重创。”
赦罪师了然点头:“如此看来,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但……”特雷西斯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么,更改了,亦或是被迫让塔露拉不愿在龙门露出獠牙,反而将矛头……转向维多利亚呢?”
“这,并非明智之举。”
许久之后,特雷西斯缓缓摇头。
“虽然开战的理由具有分量,但并没有有分量到足以支撑乌萨斯彻底撕破脸皮,塔露拉死在艾德里克的手上才勉强够格。”
“那么,摄政王殿下的意思是?”
“双方会以一个看似体面的协定收场。”
特雷西斯的食指指节敲打着桌面:“一场战争,一场足够大,但结束后就一笔勾销的战争。”
“仅仅只是,一场。”
赦罪师似乎明白了什么:“矛盾双方的……对垒吗?”
“多半如此。”
“所以您才会说,这并非明智之举吗?”
“驱使乌萨斯发动战争的只有利益。”特雷西斯凝视着地图上的那个庞然大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以与整片大陆为敌。”
“但这次战争……我看不到,看不到乌萨斯能从中得到什么,也许有,但并不值得让他们打出塔露拉这张惊人的手牌。”
“这并不像是乌萨斯的意图……”男人低声自语。
“反倒像是,出自那个年轻人自我意愿。”
“……属下觉得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的个人意愿,而且如果只是个人意愿,乌萨斯何必响应她的单方面宣告?”
“这也许对整个乌萨斯没有足够的利益,但对那个皇帝,亦或者乌萨斯的某个势力而言有利用价值,然后……顺水推舟,只是自然而然的事罢了。”
“毕竟这并不需要掀起真正的战争,不是吗?”
特雷西斯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名为塔露拉的年轻人身上,一开始他只认为这个人是个单纯富有手腕的野心家,他确实没有将她与乌萨斯联系到一起——整个泰拉多半也不会有人把一个感染者组织的领袖与乌萨斯联系在一起,但这就是这一步棋的绝妙之处。
不过,即便再如何令人惊讶,那个年轻人的路也就到此为止。
他可以预见,作为棋子的塔露拉在最后乌萨斯与维多利亚谈妥后的那场战争,将迎来怎样的结局。
就像艾德里克一定会被当作牺牲品而被推出去一样,乌萨斯的内乱丝毫不亚于维多利亚,而在维多利亚身居高位的艾德里克都无法逃出这个漩涡,那么只是身为棋子的塔露拉,又怎么会有翻身的可能。
至于她到底会怎么死,死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的。
而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等时机成熟,可以与剩下来的几个公爵进行接触,维多利亚不至于一蹶不振,但受到的创伤不小,他们会需要我的力量。”
重新坐回到王座上,特雷西斯平静地发布的自己的命令:
“至于那只小狮子,还有躲藏起来的幼龙,不用去管,还不是时候。”
“遵从您的命令。”
“接下来……”
男人十指交错,视线顺着大殿的走道向外延伸,抵达伦蒂尼姆那笼罩于迷雾的天穹。
“只需要静候战争的到来。”
PS:
本来为了不影响后来读者的阅读体验想把前面的番外拖到番外卷里的,但是书客后台操作太反人类了,根本搞不好
我本来以为5月5号会出个新剧情,结果搞了半天是个缩水版剿灭
第八章的剧情最后还是背刺到我了,譬如魏彦吾让科西切带走塔露拉的原因,我是真没想到YJ把老魏洗的这么彻底,基本上没黑点了,后续处理起来可能有些头疼
好消息是,大体上没有偏离我的构想,本书世界线上的塔露拉会变成这样有足够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