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矿业也好,N·K说唱公司也罢,虽然他们是哥伦比亚在龙门进行扩张的马前卒,但同样因为是来自哥伦比亚,来自这个将自身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的国度——”
西装男摊手,十分无辜地说道:“他们可不会在乎哥伦比亚所谓的布局,哪怕他们如此顺利扩张的背后推手就是这个国家。”
“公司的利益至高无上,萨麦尔是如此,N·K是如此,我们……同样如此。”
他十指交错,摆在桌面上,语调轻快:
“我之前说过了,比起暴发户和地痞流氓,我们更加理智,更懂得权衡利弊。”
“实际上,在龙门顺利完成初步扩张的,一共有三家企业,除去那两家已经被大帝和魏彦吾联合搞垮的企业外,剩下来一家……”
西装男微微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们。”
“而我们自然也在大帝先生的算计之中,说实话……董事会差点就通过了使用某些可能给魏彦吾,近卫局留下把柄的手段报复大帝先生的决策,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没有这么做。”
“在这场风波中,我们只负责,嗯……推波助澜,一切的暴力行动都与我们无关。”
“你想说明什么?”可颂皱了皱眉,“说明自己不在乎脸面,被我老板按在地上乱抽也无所谓吗?”
“如果脸面可以为我们创造足够的价值,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在乎它。”
西装男耸了耸肩:“可就目前的情况来开,它没有。”
“当然了——”
还没等可颂张嘴,西装男接着说道:
“要说不在乎大帝先生那卑劣龌龊的行径,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们的智囊团分析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出了一个完美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留下把柄的可能,同时又能对大帝先生施以报复的方式。”
西装男抬起下巴,笑意盎然地看着可颂:
“那就是你,可颂小姐。”
他站起身,走到可颂的身后,扶着她的椅背,轻声说道:
“大帝先生,是一个非常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它是个奇才,怪胎,疯子,因此……无法用常规的方式进行揣度。”
“不过有一点,唯独一点,我们的心理专家团队可以确认——”
“它很自负,非常,非常的,自负。”
“这是理所当然的。”离开可颂身后,西装男在议会室里慢慢踱步,“它有自负的资本,但同样的……这也是我们的一个绝佳的复仇机会。”
回到自己位置上,西装男朝可颂伸出手,笑容十分友好:
“可颂小姐,我以凯恩斯国际金融公司的名义向您发出邀请——”
“我们愿意以三倍于大帝先生的薪水聘请您作为我们的专业信使顾问,或者保全部门的高层。”
图穷匕见……不对,这对一般人来说,应该不能用图穷匕见。
他既没有进行什么威胁,也没有强行逼迫,反而开出了一个正常人根本无法拒绝的价码。
这就是,他们的复仇。
那些高高在上,不屑于他们眼中那低下的“暴力手段”的资本家,要以他们自认为上流高贵的方式,完成对大帝的复仇 。
还有什么是将一个由敌人一手培养,万分信赖的人才挖角到自己这边,更令人身心舒畅的复仇呢?
对于一般人,一般的资本家而言或许只是单纯损失了一个有能力的手下,除了心疼少赚了点钱之外根本无所谓。
但是对于大帝……自负的,极端情感化的大帝来说——
这就是莫大的羞辱。
凯恩斯国际金融的智囊团推演过上百种可能,但每一种都有留下把柄的概率,而这概率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他们也不愿意尝试。
最后,他们通过专业的心理团队建立企鹅物流每个成员的心理模型,最终敲定了这个方案。
能天使,来自拉特兰,驱使她留在企鹅物流的从来就不是金钱。
空,偶像,让她加入企鹅物流的就更不是任何浮于表面的利益。
伊斯,大帝的贴身副手,情报极少,没有任何策反的可能。
德克萨斯……来自叙拉古的怪物,致命的猎杀者,且不说她这段时间不在龙门,如果她真的是大帝的后手,那么在刚开始谈判的时候,谈判者的脑袋多半就会被砍掉脑袋,所以直接忽略。
最后,只剩下可颂。
一个热衷于追求高质量生活,每日想着法子赚更多的钱,花更多的钱,非常单纯典型的都市少女。
她是企鹅物流当中,唯一一个直接受物质利益驱使的成员。
更重要的是……根据现有情报分析,能天使和空与德克萨斯都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唯独可颂没有,就像一个局外人。
追逐利益,在原有工作环境中遭受某种程度上的排挤,别说是专业的心理专家团队,就是一般人都能看出,这样的人在重利之下跳槽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看着仍未说话的可颂,西装男十分耐心地说道: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可颂小姐,通过这次的事件你应该可以知道,资本家没有好人。”
“我们可以给你更好的待遇,更优渥的工作环境,离开一个把你的性命当做儿戏的老板,何乐而不为呢?”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可颂挑了挑眉:“更优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