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确实是，也只是德克萨斯，在我们的条款中，他们也保证了不会破坏龙门任何一条守则，如果有违反，我随时可以清理掉他们所有人。”

“但问题在于……”

魏彦吾意味深长地看着陈：“谁告诉你，德克萨斯对我而言是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你——”

“从最肤浅的角度来讲……”魏彦吾顿了顿，“她和你有关系，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她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从更深层的角度来讲……”

魏彦吾凝视着陈，语气不知何时带上了肃然的质问：

“你知道德克萨斯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吗，陈。”

“在你眼中，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有几个身份？”

德克萨斯是谁？德克萨斯就是德克萨斯啊？陈本来想这么回答。

但是……魏彦吾如此郑重的质询却让陈没办法如此回答，她开始思考魏彦吾的问题。

德克萨斯……还有什么身份？

德克萨斯，她就是德克萨斯，是的……她的身份，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德克萨斯家族……最后的继承者。

是因为这个吗？那些人是因为德克萨斯家族的关系才追杀德克萨斯？

不，不对。

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来，为什么不惜花费让魏彦吾心动的代价也要在现在来追杀德克萨斯？

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家族仇杀，黑手党斗争，魏彦吾是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眼里的。

一定是什么……更高层面的问题。

身份……身份……

雇佣兵？罗德岛的外聘干员？企鹅物流的员工？

许多答案被陈一一否决，剩下的身份寥寥无几。

“是因为企鹅物流……不对，因为大帝？”

虽然很荒谬，但如果牵扯到那个家伙，就一点也不会荒谬。

“你是怎么想到那里去的？不过……在某种意义上，倒也能搭上边。”

魏彦吾挑了挑眉：“看来你没有一个确切地头绪，那还是我来提醒你好了。”

“那个雨夜，你应该记得一个场景——”

陈心脏的跳动停止了一瞬。

“德克萨斯……她可以驾驭赤霄。”

男人的话让陈愣住了。

德克萨斯……可以驾驭赤霄？

是的，这很不可思议，但这又跟他们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心境没有圆满的你都无法驾驭的赤霄，却被从未和赤霄接触过哪怕一次的人轻松驾驭。”

“而且……可以驾驭赤霄的，只有真正的【龙】。”

陈知道魏彦吾口中“真正的龙”是什么，那就是流淌着炎国皇室之血，炎国最纯粹也最高贵的种族，龙。

魏彦吾的眼瞳邃暗幽深：

“你觉得，一个来自叙拉古的，和龙血没有半分关联的鲁珀人，有能力完美驾驭赤霄，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吗？”

无法言说的压力和恐慌在陈的心头蔓延，这份恐慌来自她小时读过的怪奇异志和那时的她还不能理解的，一些荒诞历史的荒诞注脚。

“陈，你应该知道的。”

魏彦吾缓缓摇头：“那个名为德克萨斯的女孩，她承载着连我都要敬畏退让的宿命。”

“这次，与其说是我与叙拉古的交易，不如说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叙拉古的历史，在那些被埋葬的过去中，叙拉古的有一个传说十分令人好奇。”

“有人说，在那片土地上……出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以凡人根源登临神明阶位的伟大存在。”

“祂的力量通过血脉传递，蛰伏在祂的后裔当中，叙拉古很多古老家族都自称是这个血脉的正统继承者，而事实上……最有可能继承了神灵血脉的家族早就已经覆灭，只留下了最后一个没有名字的逃亡者。”

“现在你明白了吗，陈。”看着愣愣地站在原地的陈，魏彦吾轻声叹了口气。

“这并不是什么恩仇，利益的纠葛”

“这是牵涉到神灵的，无关的凡人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的复杂战争。”

“这场战争，我没有办法左右，所以只能选择坐视，而你……”

“也没有别的选择。”

PS：

略累，明天早上还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