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雷萨对于力量这种东西明明是毫无兴趣的,但他脑海中对此的欲望却在越发高涨。
“……”
男人使劲摇头。
“果然还是钱更重要……”
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神情疲惫:“这东西还真是了不得,得想个办法出手了,卖个什么价钱比较好呢……”
“为什么不喝了它?”
“喝了它?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让科尔德重视到这种程度的药能有多珍——”
德克萨斯小姐蹲在窗沿上,轻声说:
“还得从那两家族那里问你的住处,你让我有些好找,切雷萨。”
“你——你——”
切雷萨的眼眶都要瞪裂了,他不停地后退撞了到书架上,落下的书砸中他的手腕,使吃痛的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那个鬼魅般的幽魇一闪而过,转瞬间,鲜红的试剂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人能够对着臭水沟露出刚刚那种神情吗?”
德克萨斯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神情厌恶而困惑。
她在窗台上盯了切雷萨很久了,他刚才那副与着魔无疑的诡异神情自然也尽收眼底。
但是,当她握住这管试剂,即便已经被封锁但仍有逸散的味道飘入她鼻子中的时候,德克萨斯小姐的胃部当即一阵痉挛。
这种味道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条填满了已经打开并且放置三个月的鲱鱼罐头的下水道,完全可以和生化武器划为一个等级。
末兽和科尔德的交易内容,卡伦纳斯所期待的,不惜牺牲家族成员女儿也要得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末兽组织所研究出的精华……就是这么个玩意?
这种劣化到根本就是不堪入目的垃圾,也是末兽所追求的,“芬里尔的血脉”?
要是芬里尔知道这件事,估计都不用德克萨斯动手,祂自己就想尽办法把这帮神经病给杀光了。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肯定是知道有这么一批神经病存在的,也不知道祂对于末兽有什么看法。
德克萨斯之所以答应亲自把这管药剂带回来,也是出于想要见识见识末兽到底研究出了什么东西这个目的,不然她没必要费劲费时间再跑一趟。
结果,怎么说呢……有些糟心。
就好像完成一串任务链之后的最终奖励是一坨狗屎一样糟心,呃……应该没这么糟心,毕竟只是多跑一趟而已。
看着面无人色的切雷萨,德克萨斯将试管放入怀中,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东西我拿走了,至于你……自求多福吧。”
两大家族跑的肯定没德克萨斯快,但是肯定能在切雷萨跑路之前把他抓起来五马分尸然后喂狗。
赌狗上桌前,当然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德克萨斯揣着这一管药剂,心中还是有很多很多疑问。
切雷萨是怎么算计这些人的,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拉普兰德究竟意欲何为。
她是要报复末兽,还是要阻止末兽,还是有其它的什么原因?
她是怎么知道科尔德家族与末兽联系,又是怎么知道麦德利昂手中有这管试剂的?
她为什么在杀了人之后没有取走试剂,难道真的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杀人吗?
即便是对拉普兰德的性子再熟悉不过的德克萨斯也没办法揣测她到底想干什么——不如说,正是因为熟悉拉普兰德,德克萨斯才不知道她想干嘛。
因为拉普兰德就是这样一个无序,混乱的人。
至于接下来……还是老样子,尽可能的从科尔德那里获得线索,然后沿着蛛丝马迹寻找拉普兰德。
“顺带还可以看看,那个科尔德家族族长在喝下这东西之后,会变成什么——”
德克萨斯的脚步一顿。
她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自言自语:“怎么最近遇到的人,都不让我把话说完。”
“出来吧,你没有杀意,你想要做什么?”
一个戴着兜帽的娇小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
她的姿态……德克萨斯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你,不能走。”声音很稚嫩,年纪应该不大。
“为什么?”
“把那东西,很危险。”青涩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许多,“我,可以处理;你,不行。”
德克萨斯取出了那管试剂:“你说这——让我把话说完。”
按着突然闪到自己身前的小女孩脑袋的德克萨斯这样说。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