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琪亚娜才终于开了口。

“高肃很喜欢在这里看景色呢。”

“很漂亮不是吗?相较于天穹市，这片废墟，也有别样的景色呢，这种废土风格，我很喜欢。”

高肃微阖着双眸，淡淡地说道。

“芽衣....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那个样子的芽衣...我从未见过...她变得有点陌生....仿佛...我从未认识过她那样...”

“还变得有些扭曲，以前的芽衣是不会说出刚刚那些话的！芽衣不会对陌生人下手的！”

琪亚娜不由得抓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在等着高肃回答，不知不觉间，手心不由得渗出了些许的汗水，她觉得自己不该去问，

“嗯，很正常，她刚刚和自身的律者人格融合不久，虽然仍然能够维持理智，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思维上，想法上，她都会有些偏激，充满破坏性。”

“果然....一切的源头...还是我么...？”

听得高肃的话语，琪亚娜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了起来。

“怎么说呢，其实一切的源头并不在你，当雪崩出现的时候，没有一片的雪花是无辜的，律者也是一样的。”

看着那副模样，高肃揉了揉那低落起来的白毛团子，活泼的少女又一次的陷入了萎靡的状态。

“高肃，帮帮我，我不想芽衣变成....那副....模样....而且，大姨妈还有臭老爸他们应该....”

琪亚娜抓住了高肃的披风，异色的瞳孔中闪烁过一丝哀求之色，她知道，现在能救芽衣的只有面前的青年。

“这是，芽衣遵从自己的内心所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去多加干涉的。”

高肃摇了摇头，看着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但是，琪亚娜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十字星环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看着那满是坚定地眼神，高肃耸了耸肩膀。

“好吧，我知道了，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内心的坚定，在这件事上，这是你内心做出的抉择。”

话语刚落，高肃还未反应过来，琪亚娜已是重重吻在了他的唇瓣上，四唇相接，高肃只觉得口中的唇瓣宛如兰芝玉膏，温软滑腻中带着甘润的凉意。

她的心里有如有一只小鹿到处乱撞，突突突的直跳，两边粉脸同时被红晕占据，趴在高肃的身上，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美眸紧闭，似已昏了过去。

“哈，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哦，琪亚娜。”

高肃闭着一只眼，看着怀中的琪亚娜，她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中，月晕似的柔光沿着香肩雪肤流淌，勾勒着锁骨两条润泽无比的半弧。

高肃现在看琪亚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极为罕见的物品，琪亚娜现在的做法，则是在让他鉴赏这件物品到底值多少价钱。

听得高肃的话语，琪亚娜猛然的惊醒，怎么自己想什么，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吗，幽兰黛尔是这样，凯文也是这样，高肃也是这样。

难道是这些人太过于强大，都修炼了读心术？想到这里，琪亚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快速地从高肃的身边逃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还是留下了她的话语。

“高肃，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反悔！本小姐的吻可是很金贵的！”

看着那快速离去的身影，高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着之前的柔软和芬芳，不由得淡淡地笑了。

“果然，人类真的是有趣啊，那份羁绊，为了自己重要的人，愿意舍身饲虎，为了帮助最重要的同伴，身入无间亦不悔的情感！”

第93节 第十一幕：高肃，到底是什么的存在呢？

“高肃，忽然出现的你，到底是什么一样的存在呢？为何敢以虚数之树作为你们组织的名字，又为何敢自称树主....？难道我先前的猜测是错的？”

天命总部赫尔海姆，奥托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那个和凯文对峙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你是和凯文·卡斯兰娜是前文明纪元的沧海遗珠一般的存在呢？还是说你是隐藏得极深的一个组织呢？”

奥托看着那个背影思索着，长空市出现的异象，也被琥珀整理好，放在了他的面前。

“虚数之树.....”

奥托沉吟着，他当然知道虚数之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说，那位树主比自己要更早的接触到虚数之树？

“难道说，他也是上一个纪元文明的人，他就是那个抵达了真正的虚数之树所在地的人？那在他的身上说不定，不对....不对....凯文·卡斯兰娜只是跟我说了要付出代价，却没有跟我说他们有没有派人前往虚数之树。”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将这个猜测放到了一边。

“等等，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忽然，奥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灵光一闪。

“对了，对了，假设我先前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我们便可以在一次的进行设想。”

“在漫无尽期的过程中，在某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在虚数之树某株焕发新生的叶芽间，不，应该说在祂的身上，名为人类的文明诞生了。”

“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诞生，一种自然形成的机制，一种源于虚数的机制，一种哺育、滋养的机制，一种洗礼、淘汰的机制，也诞生了，那便是名为崩坏的灾祸。”

“在人类与崩坏的对抗中，不断的进步，人性的光辉，不断的绽放，吸引了祂注意，于是乎，祂起了玩弄人类，戏耍人类的念头。”

“没错，没错，祂想要看看人类面临毁灭之时，苦苦挣扎的一出好戏，祂将我们化作戏台上的木偶，祂牵动丝线，我们便要起舞。”

“但是，祂发现，这种受祂操纵的木偶戏已经不能满足祂了，于是祂解开了系在木偶上名为命运的丝线，让木偶们独自的起舞，甚至还参与其中，与木偶们共舞。”

奥托看着高肃的背影自言自语着，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快要在真理的道路上走到尽头，快要触碰到神的领域，甚至，在他的心头泛起了一丝的希望。

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又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当初在西伯利亚得到的‘神谕’，神变为了他的样子，然后用剑刺穿了自己的瞬间，又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不对，不对....如果他真的是祂，那么，祂来到此世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