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拯救你，只能和你一起坠入深渊，背负起毁灭世界的罪孽。”

“为了保护你我可以向昔日的同伴下手，我不会心痛，因为早在你成为律者而流泪的那一刻。”

“我的心就痛成了碎片，再也没了感情，琪亚娜，你就是我的心―以前你守护了我。”

“现在我却不愿你再守护我，你应该做那个一直肆无忌惮的笑着的少女。”

“这就是琪亚娜与芽衣之间的感情，虽然在长空市，她们产生了分歧，但是最终还是达成了和解.....”

高肃的话语，让符华豁然开朗，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圣芙蕾雅学园时一直拒绝律者力量的芽衣，会在长空市重新成为雷之律者了。

“她们已经明白，自己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她们终于，在懵懂的蹒跚迷雾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认清了自己的定位。”

“她们接下来，将会迎来她们的成长，她们已经知道她们必须变得更强，不然她们身边的一切都会消逝。”

“届时，人类方最强的战力，不是凯文，不是你，不是幽兰黛尔，更不是奥托，掌握了律者力量，从荆棘丛生的道路中挣扎着爬出来的她们。”

“那你呢？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你与她们的羁绊呢？”

符华看向了高肃，她询问着祂，高肃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

“善者普渡，余者自赎，炼狱深处，因果已模糊，黑暗中行路，有你相伴，我不在害怕孤独，若是信仰，皆已成谬误，就以我热血改写神明，命定的书！”

“与其我告诉你，不如你自己体会；是善者，是余者，是炼狱，是黑暗，是成为谬误的信仰，还是神明，在此书写，命定的书？”

高肃的话语，让符华陷入沉思，她看向了高肃又看着太虚幻境里容纳了琪亚娜与布洛妮娅核心的芽衣，叹了口气。

“唔.....”

体内核心带来的巨大压力，让芽衣有些难以承受，律者核心多位一体，需要容纳核心的律者自身成为衔接各个系统以及处理能量导流的中介。

但除去空间的女王和终焉律者之外，没有任何的律者能承受如此多律者核心共同运作产生的巨大负荷，更不用说微操能力的流向了。

“芽衣！让我来吧！”

琪亚娜感觉到芽衣的身体在颤抖，有些心疼芽衣的她，开了口。

“我没事的，琪亚娜，我只不过是没有适应.....”

芽衣以手中天殛之境裁决拄地，盘腿而坐，阖上的眼中雷光轰鸣，她想起了长空市成为雷之律者前，和高肃的对话。

“你选择的这条路，将会是艰苦难行！琪亚娜的道路上，遍布荆棘，若是你帮她，那么你的手，将会沾染鲜血！”

“为了她，纵使此身再堕入无间亦不后悔！愿护生斩罪普渡慈航！”

“护谁之生，斩谁之业？”

“护她之生，斩她之业，但琪亚娜的愿望，是将这个世界变得美好，那我便护苍生之生，斩世间共业！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伴随着最后的回忆落下，数道雷霆轰鸣，太虚幻境隐隐约约有符华无法压制之势！

荒芜的太虚山上，除去高肃与符华，空无一人，但却是莫名响起呢喃低沉的颂经之声，回荡在太虚山上。

“咚....！”

伴随无人自响的庄严的亘古钟声，芽衣坐下生出一朵雷霆所构筑的莲花，以芽衣为中心，在她的周围浮现佛印。

“?”

高肃不由得感到奇怪，芽衣竟然....触碰到了一丝佛道的本源，她是怎么做到的！？

“咚......！”

庄严钟声配合莲花绽放，一片一响，佛印亦是一响一印，梵唱不止，庄严气氛缭绕。

原本芽衣身旁的巨大臂铠，化为一蓝一黄的绸缎，缠绕在她褪去铠甲所裸露出来的玉臂上，身后雷环亦是开始浮现三色电芒。

名为鬼胄蛇影装甲渐渐褪去，而后重新构筑，成不动明王之像，出辨发一索发垂于肩膀处，芽衣化为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之相。

天殛之境·裁决上，梵字真言浮现环绕，散发出清圣耀眼的佛气。

颚柄变换形似古铜色火焰，柄首有一枚斗大红宝石，剑脊于雷霆涌动之下，覆盖雕纹，剑身变得阔长，用着佛偈写着四个字：斩业断罪。

“身入无间亦不悔！”

一念，天殛之境·裁决即刻出鞘，凛冽的刀锋，在雷霆的照耀下绽放着渗人的寒光。

“无间不动法明王！”

芽衣睁开眼，站起身，周围佛偈便是纷纷炸裂，仿佛在庆贺她的新生，她能够感觉到体内充盈的崩坏能。

“在佛教的传说中，不动明王尊是降伏了自己内心的心魔之后成佛的。”

“不动明王其誓愿为“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

“看来，芽衣是知晓了不动明王之心，即身成佛....可是她成佛的契机，倒是有点取巧了....”

高肃看着太虚幻境中三位一体的芽衣，不由得感觉到惊异，毕竟，祂可没有见过，雷之律者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没想到，这个纪元的第三律者竟然能进化出这种能力......”

符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太虚幻境里面的芽衣，发出了极为震惊的声音。

就如同，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凯文看见空之律者构筑出无限回廊那样的震惊。

“我早说了，时代变了，符华，你们那个纪元，可没有出现能够以人类意识掌握律者力量的律者.....”

高肃满意地看着符华的那副惊愕的表情，人类真是十分矛盾的生物，但却总能够在绝境中绽放极为炫目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