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之鸢负手而立，站在钦察草原的战场上，老神在在地对着符华说道，黑羽之鸢最后的那句话语，让警惕的符华，不免生疑。

“高肃让你这么做的？你的脑子里面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吗？”

“真是可笑，我的脑海里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声音？你忘了梅博士当年的神音计划，在我们的脑海中捣乱，让我们做这做那了吗？”

对于这根羽毛说出来的话，黑羽之鸢觉得她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可理喻！

“我懂，让我们来看看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或许理顺一下记忆，会让你现在这样疑神疑鬼的情况好上许多！”

黑羽之鸢叹了口气，殷红的光芒在她的身上闪烁，而后周围的环境如同阳炎照射下沥青路蒸发出来的雾气一样，虚幻了起来。

“还记得她么？”

一位红发的女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看着那副面孔，符华陷入了沉思。

“当然....”

那是她的队长，她的领路人！

“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我们想尽办法救她,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她面前。”

“她没有攻击我,她还记得我,她叫我的名字,对我微笑.....然后梅博士命令凯文杀了她！”

“说起来，挺讽刺的，每次想起琪亚娜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队长，她们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却有着不同的结果....”

黑羽之鸢自嘲地笑了笑，嘴角满是苦涩。

“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如果高肃能够在我们那个年代苏醒过来，如果梅博士愿意给我机会！一切都将不同！”

“可我们只是工具，我们无话可说吗，如果最上头的人认为律者无可救药,我们什么也做不到！”

她语气中流露的愤怒令羽渡尘的幻影感到惊讶，说话间，一阵急风吹过，落雪滂沱。

山与天之间，迅即挂下一匹无边的白帘，纷纷扬扬，随风飘洒，生云起雾，盖山铺天！

“怨谁?梅博士已死,上个世代余留下来的也只有几个人，我已经没有可怨的对象了。”

“我现在唯有空余的悔恨....我拾起的回忆越多，对自己的悔恨就越深沉，在他人面前我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

一拳将身前的巨石打碎，黑羽之鸢大声斥道。

“我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把选择都留给别人？为什么不随心所欲地战斗?为什么不能够像高肃说的那样，我行即我道？”

“当初杀了卡莲和奥托，后面的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出现，立雪也就不会死了！”

“你不应该用后事倒推前事，在那个时候，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更何况，高肃也是将选择留给了别人，他也没有让琪亚娜，让布洛妮娅，让芽衣，听他的选择，我们不能帮他人做出选择，因为那是别人的路。”

看着那样的黑羽之鸢，符华叹了口气，神态之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

“好，你说的有理，我们不谈这个。”

觉得符华说的在理的黑羽之鸢一时语塞，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说道。

“换种方法，我们只谈当时，天命将我们逐火之蛾的神之键挪为己用,为一己私利多次发动对世界上其他的国家发动侵略战争。”

“甚至发动十字军东征，攻打你我发誓守护的神州，令神州生灵涂炭，这样的组织为何要留！?”

黑羽之鸢紧扣在石头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战争是人类文明发展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它是自然的规律之一。”

“那为什么你当初不帮嬴政，刘彻，他们开疆拓土？明明一个一统的天下，是对抗崩坏的基本保障？攘外必先安内，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对于符华的话，黑羽之鸢表示嗤之以鼻，高肃先前跟她说过的话，化为了暗示，不断地影响着她。

“你好好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不明白吗?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不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符华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好好想想,羽渡尘已经毁了,你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能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

“有什么话，等下在说吧，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黑羽之鸢伸出手阻止了符华继续述说，符华顺着黑羽之鸢视野的方向看去，一只机械的鸽子从山顶上飞了下来，落到她们的面前。

“哦？有趣.....没想到那个男人，也会有如此颓废之时？”

望向拂云观，黑羽之鸢不由得露出了疑惑地神情，对于布洛妮娅在来讯所说，高肃身体受损的话语，表示不解。

“高肃？他怎么了？”

黑羽之鸢的喃喃低吟，勾起了符华的好奇。

“说是高肃出了点状况，让我们过去看看.....”

将手中的鸽子放走，黑羽之鸢转过身对着符华说道。

“是吗.....？也是时候跟他好好的谈一谈了.....”

符华如此想到，这个男人身上的疑点有很多，不俗的实力，能够控制律者核心的圣痕，甚至还能够拟造出神之键的武器。

这些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不觉得可疑吗？更何况，之前mei博士为什么没有在月球发现高肃的存在呢？

种种的疑点，都不免得让符华，猜想到一个答案，而这个事实无限接近让高肃进行的这场GAL GAME结束的答案.....

“高肃受得什么伤能够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