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

我终于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所以有什么事吗？我是以为有重要的事才过来的，我没有跟人叙旧的习惯——”

“我想见见她们。”

这次轮到我被打断了，打断我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的目光。

孤掷一注，微弱却又坚持着的希望。

比以前更加强烈了……他现在，大概可以只用眼神泡妹子了吧？

“……我无法替她们做决定。”

“帮帮我。”

他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紧紧地。

“……好吧，我会去问她们的意见。”

“谢谢了，如果你拒绝，我真的没什么办法了。我……”

他用手捂住脸，用力地搓了搓。

“你……一直是一个人吗？”

“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我语气温和，却不带一丝感情。

“喂……好歹喝完咖啡再走吧，这个还蛮好喝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我只是慢慢喝着咖啡，望向窗外。

他屡次向我搭话，我都不予理会。

咖啡喝完了，我站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问起下次见面的事情。

“明天就是周一了吧？那只有下周休息日才能见面了对吗？留个电话号码——”

“下周周日，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家咖啡馆。”

我撑开伞，走进雨中。

身后没再传来声音。

这就是他的风格。

突然好想被雨淋湿，只是因为自己在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时，做得很好。

我对刚刚的表现有着绝对的自信，因为……我翻遍了自己的内心，没有找到一根为他而膨胀的血管。

我并没有采取遗忘的办法，只是像把他拍进回忆的墙壁里，我仍看得到他，但他只是个代表着我青春的符号而已……

通过这么做，我无数次确信自己在面对他时必定不会慌乱失控，但那终究只是主观的想法。

然而今天不同，我真正做到了。

这算是……从过去中走出来了吧？

长出一口气。

有点感慨呢……

去趟超市买点食材做火锅吧！

要好好慰劳自己。

下午看个电影，然后泡一小时的澡，再躲进被窝里面看小说……小说是问小靡借的。

晚饭一定要露一手，再……

再问问女儿们的意见。

吃火锅的时候忽然觉得外面的雨下得好了。

外面给人很冷的感觉，我却在家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脸上被热的水汽弄得湿濡。

等不及了，才端出来，我夹了菜吹几口就往嘴里放。

还是好烫！

但是不愿松嘴，只好拼命倒吸凉气……

泡澡的时候在听歌。

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闭上眼睛，感觉水面的波动跟音乐的旋律很搭，身体忍不住跟着节奏缓缓摇动。

也会听到悲伤的歌，我每次都想起下雨天，没有撑伞的女孩，是个背着书包的初中生，长发，走在人行道上，浓密的树冠也挡不住的大雨将她打湿。

有时会真实到让我忍不住睁开眼，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