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三个人都躺病房里，其中一个还想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有够奇怪的，可秦恩作为一个各种奇葩于一体的奇人，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莫斯提马淡然道：“我的母亲是萨科塔人，我的父亲则是萨卡兹人。”

天使与恶魔的孩子，果然很有主角范。

不对，这种角色的定位更像是主角的基友或者是对手，正因为血统不纯带来的影响，使得她的性格别扭且自闭，然后主角肯定是个热血型笨蛋....

感觉就很JUMP。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没有生殖隔离的吗？

“从出生起我就不被当做是拉特兰人，我的母亲曾想带着我离开拉特兰，到父亲那边去，和其他的萨卡兹人呆在一起，但是个人都知道，我这种不算萨科塔，也不算萨卡兹的人，去到那边，也不会有更多改变。”

“好在我母亲在教会声望不错，即便是犯下了这等罪过——不管在什么时候，萨卡兹人都是不被待见的种族，更别提拉特兰的规矩很严格，禁止拉特兰公民与萨卡兹人结婚生子——，也只是被开除教籍而已。”

“我的母亲决定让我和她一起继续呆在拉特兰，而等到她逝去以后，我都没有再见到那个让我出生的男人的影子。而在教会以及其他人的眼中，有萨卡兹特征的我，就像是书中的堕天使一样，污秽不堪，久而久之，有人就直接喊我堕天使了。”

“但也可能是因为这不纯正血统带来的影响吧，我一直以来都很有法术方面的天赋。为了监管我，教会派了人来监视，从我小时候就开始监视，直到我长大成人都没有停止。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因素，导致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朋友。”

秦恩一言不发地缓缓点头，倾听着。

莫斯提马吐出一口气：“我一直觉得宗教很愚昧，但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愚昧到认为我是个祸害。”

“然后你就化身为战神，一个呼唤，十万将士冲了拉特兰教会的大门？”

“呵，真要是那样还好....”

莫斯提马沉默片刻，又说：“他们想要在我成人礼的时候杀死我，就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有这一对黑角。”

“确实挺屎。”

“是啊，愚昧到那种程度，实在是令人吃惊。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害某个人的性命，也没有想是书中那样，引诱人堕落。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打算举行一场‘神明裁决’，你听说过这东西吧？”

秦恩：“听过，就是把手放热水里，如果被告人是无罪的就不会被烫伤呗。”

“对....他们想借助这种东西来杀死我，裁决的道具用的是拉特兰人最爱的铳，一把银色的手枪。”

“M1911？”

“可能吧，我没去在意。我那时候就想着，反正死了也不错，毕竟活得那么苦，为什么还要活着呢？如果出生有选择的话，我绝不会当萨科塔人或萨卡兹人，结果，某个笨蛋冲了出来，挡在我身前。”

“阿能？”

莫斯提马点点头：“我和她那时候交情不错，她和其他人不一样，虔诚但却不愚昧迷信，她相信有神的存在，但更重要的是人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挡在我的身前，想要帮我挡住那一枪，好在审判长收手了，不然你就见不着她了。”

“然后呢？”

秦恩就跟听故事一样饶有兴趣地问，莫斯提马耸了耸肩。

“她就说‘杀死什么都没做的莫斯提马的你们和恶魔有什么区别’，按道理来说，她这种傻瓜是会被连累，被解决的，但她似乎早有准备，拉拢了一帮学生，她姐姐也参加了这一次抗议，结果硬生生地把我救了回来——当然，实际上更像是缓刑。”

“最后，我选择离开拉特兰。”

秦恩惊讶道：“阿能没留你吗？”

“我在当夜跑掉的，她没那机会。然后过了大概四年多吧，没想到又和她见面了，而且她还带着你——一个神存在于世间的证明。”

“我可不是什么证明。”

“不管你怎么想，事实就是这样。这种东西无关于你的主观意志，人们说你是恶魔，你不是，又能怎办呢？”

莫斯提马淡然一笑，说道：“网络连接了每一个人，但正因如此，才能随便就将人至于某个困境里。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的....都一样。”

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后，莫斯提马沉默了很久。

“真奇怪啊。”

“啥？”

“我居然会别人提起这件事。”

“可能是我太帅了吧，让你情不自禁。”

莫斯提马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本以为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这种事的....嗯，好像稍微能理解到了些什么。”

“你悟了啥？”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这么个朋友挺不错。我一直认为朋友这种社交身份是不需要的，对我来说，亲情也好，爱情也好，我不讨厌，但并不需要....”

怎么一股子中二病的赶脚？

秦恩正觉得奇怪的时候，莫斯提马就翻了个身，面朝着她，不知是不是觉得戴头盔更加苦闷，她早已摘了下来。

“应该收回前言了。”莫斯提马笑道。

秦恩起初觉得挺感动的，接着又关注到了一个点：“等等，你之前说我是朋友，难不成是随便说说的？”

“........”

她默默地翻回了身体。

这厮，果然之前都是随便说说的吧？都是为了和我保持合适的的距离。

秦恩对莫斯提马做了个鬼脸，接着闭上双眼，准备再睡一回，尽快养足精神，然后抄起家伙和敌秦来个第二次的对决。

结果莫斯提马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