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

“...很空虚，活到最后不还是死....”

“那你周围的人什么感觉？”

“这....”

秦恩说道：“我有想过我死之后的样子，我身边的人会哭成傻子，我的仇敌会笑成智障，但我死之前，已经留下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可以给我身边的人，在她们手上焕发光彩....我活着这件事，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死了之后也一样，但对于我身边的人来说就不是如此....”

“现在也是一样的，如果它真的能毁掉一切，我们所作所为的确没有意义，但我们奋战过后留存下来的东西，在我们失败以后也会对今后的人有用，特别是我们的家人——毕竟我们都从第一次大灾变活下来了，肯定也有人从第二次里活下来。”

罗德岛干员A沉默了，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他人也是如此。

的确，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先想着做点什么，赌一把，反正死了也是没了，还不如去争取一下机会。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秦恩突然回想起他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话，说“任何故事的永恒的主题便是爱”，但他仔细一想，似乎并非如此。

永恒的主题应该只有一个——对抗虚无。

天灾是小的，是可视的，是外在的，但虚无不一样，它是不可视的，是内在的，比起天灾，这玩意更能轻易地摧毁一个人，而自身却无从知晓敌人所在。

真正的敌人，不是天外客，不是天灾，而是自己....

秦恩收回思绪，继续说道：“实际上，我们有办法去击败它，制止第二次大灾变，甚至是天灾本身的降临。”

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虽说要对抗虚无，但要怎样对抗呢，不如说，拿什么来对抗呢？人也好，物也好，迟早都得走到尽头，迎来完蛋的一天，这是必然的。

自然，内在的虚无肯定是要以内在的某种事物来对抗的。

...不管如何，先博取到群众的信任，稳定住他们的情绪，同时激起他们的激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等以后再细细思考。

秦恩想到这，说：“但我现在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

结束演讲的秦恩回到罗德岛，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拿出早已喝惯的可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突然地，他回想起了一件事。

敌义人曾说过他想看看神死后他们是什么反应。

从现在来看，重要的不是神死后如何，而是虚无席卷后的反应，神死了，就同等于信仰崩坏，精神支柱的崩溃.....

啊哈，原来如此，它们打一开始就是从这方面入手的！

秦恩觉得真应该奖励自己一朵小红花，但没有人旁人在，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冲浪好手，他的自我调整能力强到并不需要鼓励。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塔露拉走了进来，脸色难看道：“调查小队回来了。”

“发生啥事？”

“....只回来了莫斯提马。”

秦恩立刻起身。

据塔露拉所言，莫斯提马的小队遭到了敌义人的袭击，除了她以外的队员都死在了里世界中，而她本人也身负重伤，正在进行紧急治疗。

她的确带回了重要的数据，让秦恩知道了敌义人究竟窝在哪里，但这完全让人开心不起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还活着，且没有生命危险而已。

塔露拉说道：“以往调查小队都没遭到袭击...”

“要么是他不喜欢有人到他家做客，要么就是为了送口信，我认为是后者，他在提醒着我，快点到里世界里和他做最后的对决。”

“最后的对决....”

“对。”

既然已经找到了他老家在哪，剩下的就只有出击，把他给暴打一顿而已了。

秦恩叹道：“先去慰问死者的家属吧。”

“确实....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事情。”

秦恩也不喜欢，比起看人哭得鼻涕都出来，他更喜欢看人笑得跟智障一样，但调查小队为他，乃至整个罗德岛都做出重要贡献，必须得他亲自去慰问才行。

一段时间过后....

两人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塔露拉坐在沙发上，一副疲惫的样子，秦恩倒是打起了精神，开始整理东西。

“...你真的要去？”塔露拉担忧地问。

“找上门的架，不打不行，而且我看他很不爽，杀了我的部下，害了我身边的人，有机会灭掉他，我自然不能放过——更何况不杀了他，就不能阻止第二次大灾变降临，我不希望我们亲手建立的一切都没掉。”

塔露拉摇摇头：“但这太危险了，至少...带上其他人。”

“嗯...”

“不仅如此，你不在的话，这段时间将会有较大的动荡和影响，更别提旧乌萨斯帝国这存在。”

秦恩闻言，摩挲起下巴来。

罗德岛和乌库亚尔目前需要他来稳定人心，指明方向，同时抵御可能来犯的敌义人和天外客，但另一方面，只有他能对抗敌义人，不及时杀死对方，就会有更多的天灾。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