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很快地注意到了，自身的力量正在变弱。

“怎么可能！”他惊愕道。

霜叶皱起眉头：“总觉得他变弱了，压力没那么大了....”

因为在外面，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奋战吧，虽然没有直接亲眼见到，但只要稍微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为明天而战的人们....

秦恩想到这，跳下霜叶的怀抱。

拔出光剑，他奋力一斩，仿佛能切断白天与黑夜的一闪顿时间断裂了敌人的另一只手，而后，他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捏碎七颗至纯源石。

“一起冻住他的脚！”

霜叶立刻点头，使用源石技艺，与秦恩一同将冰霜覆盖了整个废墟之城，黑色的海洋彻底冻结，表面结出厚厚的冰层，折射着天上宇宙的星光，熠熠生辉。

而敌人的脚，也被成功地冰封住。

秦恩见此，高举起右手，天上宇宙的天体随着他的手势而旋转。

他指向敌人，群星闪耀，无形的力量以敌人为中心聚集，浓缩，引爆，震碎的冰晶黑色血液飞散着，这一击彻底地将敌人打成了重伤，浑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敌人喘着粗气：“这不可能....”

“你也说过吧，人类具有无限的可能性，现在就体现出来了呗。你自以为很懂，但实际上，哈，打脸了吧？”

“........”

秦恩感到一阵恍惚，他摇摇脑袋。

还不能在这里倒下。

必须得给他最后一击才成。

念及此处，秦恩捏碎七颗至纯源石，他的左手背因此火烧般的发疼起来，他缓缓掏出M500左轮手枪，将血液挥洒在枪身上。

枪身释放出了柔和的白光。

但不知为何，秦恩突然有种无力感。

力气似乎在迅速流逝，连枪都有些握不稳，直打颤，尽管他咬紧了牙关，强行抬起了手枪，可这打颤是一点也没停下来，使得枪口左右晃动。

往左偏离了敌人的脸，往右矫正，又偏离了目标。

敌人见状，心想秦恩和他打了这么久，即便得到了临时的进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还有机会！

只要再引发一次虚空爆炸，肯定能让秦恩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这样....有意义吗？

作为虚无的化身，敌人不禁思考起来，就算他杀死了秦恩，又能如何？不过只是所有的所有都会步入虚无的循环，最后消失殆尽而已。

他本以为人类不可能挺身而战，不可能有未来，有明天，但秦恩的存在，证明了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外界的人的行为，更是证明他大错特错。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他们都会为明天而战。

这种崇高的精神，无疑让敌人深感震惊，以及...敬佩。

他的确能掐灭掉这秦恩这存在的化身，希望的烛火，可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将会一手打造虚无，人类会灭亡，不是因为他们自食其果，而会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说这个世界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没有神，没有恶魔。

可当他杀死秦恩，灭绝了这一创造明天的可能性时，他自身就会成为恶魔，成为神...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他的思绪不断地浮出脑海。

突然的，他想起了一句话。

“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断定人类未来的权利。”秦恩这么说过。

敌人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秦恩之所以要和他对决，本质上就是为了争取机会——创造明天的机会。

他继续思考着，既然如果人类真的又要玩完自己，那么自己为何还要出手呢？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不就成？而选择放弃的话，就能够...得到创造明天的机会。

他是全人类的敌人，但作为虚无的化身，他同时也是人类，至少是人类的一部分。

在这一瞬间，敌人发觉到了一个事实。

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他拥有私心。

踏上旅途，寻找何为人类，是满足一无所有的自我，见识到人类丑恶面，了解到世界的真相后，自以为理解了人类的他选择与秦恩对峙，是想要从后者口中得知到真正的答案，因为他也对自己所了解的一切感到怀疑。

本质上，虚无的存在就是因为不断地怀疑。

怀疑未来的可能性，怀疑自我，从而否定一切意义....

敌人犹豫期间，霜叶有了动作。

她握住秦恩的右手，稳住了他的准头，并转过头对他露出了微笑。

“霜叶，你....”

“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帮助你，你瞄不准，我帮你瞄准，你握不稳，我帮你握稳，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会补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