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此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的恐怖场面。

兽神，败了……

前头已经说过，因着巫女玲珑临死前的算计——又或者说馈赠，兽神此次复生脱困以后，已然没有了原本不老不死的能力。

如今的他，虽仍以兽神为名，其实却早就已经变成了人。

人，当然是会受伤的。

诛仙古剑来历神秘，乃是此方世界最高战力的代表，而慕容白一身修为又直逼久远前青叶祖师那样的盖世人杰，拼着全力出手，要使兽神受伤吐红，自然也就不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

不过，慕容白虽是出手打败了兽神，可他却并未趁势欺上，依仗手上诛仙古剑取了兽神性命。

也因着慕容白没有动作，在场观战的众人也不敢贸贸然就冲入战场，向着那些被兽神带来青云山下的兽妖大军发起攻势，痛打落水狗。

整个青云山下出奇的安静，众人的眼光都已放在了慕容白得身上，而后就见到临空立在虚空的他，一手将诛仙古剑背在身后，另一手探入怀里摸出了一样圆盘状的物事。

“那是……”

慕容白此时取出的东西可并非俗物，再加上众人的眼光此刻可全都已盯住了他，是以认出了其来历名字的，除去落败受伤，以阴沉眼光盯住了慕容白的兽神以外，还有在场的众多正道群豪。

当然，在这其中自是也包括了已成了青云门俘虏，眼瞧着要往断头台上走一遭的焚香谷谷主云易岚。

“玄火鉴！”

云易岚、上官策等焚香谷众人眼里都有复杂神光一闪而逝，尤其被封了修为的云易岚，他心头狂叫，若有玄火鉴在手，自己今日，断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境地。

其他的各派中人，也因着眼见身为青云掌门的慕容白竟然自怀里取出了焚香谷的传承至宝玄火鉴，想到这件事里所暗藏的关窍，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但今日慕容白已经展露出了自身的强大修为，再有青云门如日中天的强大实力作为依靠，成王败寇之下，却任谁也不敢对此有所非议。

拿了玄火鉴在手，慕容白深深瞧了兽神一眼，叹息说道，“贫道素知兽神你本性不坏，之所以造下如此灾劫，也多是心中执妄作祟罢了……”

这世间又非是说与孩童来听的童话故事，又哪有真正纯粹的善恶存在。

若换个立场来看，无论万载以前又或者今时今日，兽神的一系列所作所为，都可称得起一句至情至性。

想想他原本一个被人创出，心思纯真的生灵，最终却被逼到兽类妖魔之属，以兽神为名，造下无边血孽，当真是令人不甚唏嘘。

慕容白心中感慨不已，眼前的兽神，终究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却不想听到慕容白的此声感慨以后，兽神那边已忍不住冷笑出了声，“呵！”

他抚住胸口由诛仙古剑所刺出的一道深可及骨的剑疮，冷冷盯住了慕容白，喝问道，“你个年纪浅浅的小道，又能知道什么？”

慕容白摇头，道，“贫道虽不知晓万年以前的究竟，但依照典籍所载，却也有不少的了解，即便当年的南疆民众对你有所误会，但却是你先做出了滥杀无辜的行为，总归无错。”

话音略微停顿片刻，慕容白又再继续说道，“而且兽神扪心自问，你做了这样多的恶事，又岂对得起当年的对你用情极深的巫女玲珑？”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