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
只看慕容白眼中神态,纵横子心下就已有所明悟,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些错事,慕容白必然已经全数了然。
他有心做些解释出来,可话到嘴边,最终,却只剩下了满满的苦涩。
终究是他做错了事。
他对亲妹亏欠许多,眼下即便后悔,即便告歉,又能有什么用处?
所以,在默然伫立半晌过后,带了一脸涩然的棋邪,便只向着慕容白问起了芙女的近况。
“铃妹她现今,还……好吗?”
此时的棋邪哪还有敢言让天地一先时叱咤风云的豪迈姿态?
盯住眼前的慕容白,他的目中尽显期待。
他期待着能从慕容白这里听到妹妹的近况,可想起自己当年所做,这份期待,又很有就此转变为奢望的趋势。
毕竟慕容白眼下的神情并不怎么好,不是吗?
棋邪小心谨慎的姿态全数被慕容白瞧在了眼里,看着分外可怜可叹,即便棋邪为人并不单纯,但慕容白相信,他眼下的诸般表态,全部都是发自真心。
而且,慕容白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要与棋邪吵架,他是要就夸幻之父一事,来与棋邪先行达成一个共识。
所以,慕容白最终的答复,便完全出乎了棋邪的意料。
“她很好。”
他先是冲棋邪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往身旁的红枫顶上瞧去。
待看到挂于树梢间的一只似经过了术法加持的普通香囊,目光已渐趋柔和,自唇角处,也带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如果她知道你还留着这只冷香枫的香囊,她一定会更好。”
这是芙女早年最喜爱的东西,也正因为芙女的喜爱,纵横峰上才会栽满了如火的枫林。
而在这只冷香枫的香囊里,所寄托的,是棋邪对妹妹的愧疚,与思念。
“我……”
顺着慕容白的视线,棋邪也看到了悬于树顶的香囊。
他的目光渐显迷蒙,声音中带出更多的怅惘,“终究是我一时贪念,行差踏错,才致小妹落入那样的局面。”
棋邪回头重新往慕容白面上看来,叹息道,“如今能得知铃妹一切安好,对纵横子而言,一切已经足够。”
听到这些话后,慕容白深深看他一眼,遂就此开口,将芙女这些年来的经历,大略与棋邪讲述了一遍。
而后又粗粗说了一些自己与她之间的事情,待看到棋邪情绪已渐渐有所平复,又以诚恳音调,冲他说道,“虽然我与芙女都不在乎什么典礼仪式,但我知道,她也一定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当面祝福。”
慕容白希望纵横子能去见芙女一面,但纵横子闻言,却并没有从正面对此作出答复。